年,驰驿往济州推齐王李祐还,至濮州,闻祐杀长史权万纪,德威入据济州,遣使以闻。
诏德威便发河南兵马,以申经略,会遭母忧而罢。
后面那句话的意思是,因为遇到了他母亲的丧事,所以便作罢,回家丁忧去了。
温禾也不知道他是孝顺,还是借此避免介入天家的纷争。
他在心中感慨一声,面上含笑着恭维了几句。
一番寒暄后,刘威德与戴胄便谈起了正事。
“今日请高阳县子到来,实乃无奈之举,是为了一部分的犯官,他们说县子曾经答应过他们,要减罪一等,此事老夫已经禀明陛下。”
“陛下说,允县子便宜之权,而且县子也是刑部的主事,还是这次案子的主办官,所以老夫便自作主张,请你到此。”
无论是说话还是做事,这刘威德确实滴水不漏。
他都如此说了,温禾就是有心想拒绝,都不好意思说出口了。
而且刘威德说的没错,之前是他允诺在先,所以如何定罪确实需要他来参谋。
这也算是大理寺对他的尊重。
“这时候也不早了,寺卿、高阳县子,不如尽早提审犯人,晚些下了衙,去平康坊饮几杯如何?”戴胄是三人中最年长的,那胡子都已经白的如雪一般了。
可他这精神头,温禾总感觉好似不弱于自己。
不过这饮酒的事情还是算了。
上次被李道宗坑了之后,他对这种烟花场所避之不及。
“咳咳,还是先审讯犯人吧。”
温禾讪讪一笑。
他面前这两位可都是老人精,能从前隋乱世中活下来,并且能在大唐得到重用,位极人臣的,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这一下子还是面对两个不熟悉的人,温禾稳了稳心神,觉得还是要谨慎一些。
“那好,我等便先移步正堂。”刘威德捋了捋胡子,和蔼的笑着。
闻言,温禾先行起身。
他岁数最小,官职也最低,理应是要讲一些礼数的。
这里不是秦王府,也不是李世民跟前,所以他也必须遵守一些规则。
来到大理寺的刑讯正堂,刘德伟坐在大堂的正上方,戴胄在左侧,温禾在右面。
惊堂木一响。
没多久,犯人就被带上来了。
不过倒是没有出现电视剧里面那样,喊“威武”的画面。
两边站着的也不是后世的衙役,而是身着甲胄的金吾卫。
温禾摸着下巴,打量了他们一番。
不得不说,这金吾卫的甲胄确实比百骑的好看。
不过等百骑扩军后,温禾便打算上个剖子让李世民换一下装备。
好歹是给皇帝办事的,没点排面怎么行。
看看人家锦衣卫,最出名的不还是他们的穿着和装备吗?
“咳咳。”
忽然,一声轻咳打断了正在遐想的温禾,他回过头来,只见刘威德和戴胄都冲着他笑。
“温县子,犯人来了。”
刘威德指了指堂下。
温禾有些尴尬,讪讪的笑了一下,顺着他的目光朝着那边看去。
只见堂前跪着一个身着囚服,四肢都带着镣铐的中年人。
披头散发,身上还有鞭打过后的血迹。
“温县子?”
那人听到温禾的称谓,猛然抬头,当确认是温禾时,他顿时欣喜非常。
“温县子,某,啊不,犯官是魏泰啊,是魏泰啊。”
“魏泰?”
这名字很熟悉啊。
“哦,想起来了,民部的那个郎中?”
“对对对,民部的郎中。”魏泰连忙点头,满怀期待的望着温禾:“温县子,之前犯官检举并且交出全部钱财,您答应过犯官可以减罪的。”
他激动不已,要不是有金吾卫拦着,只怕是要冲到温禾面前跪下了。
这件事情温禾自然没忘,他转头看向刘威德和戴胄。
“请问寺卿、少卿,大理寺对此人如何判决的?”
刘威德看向戴胄,点了点头示意了一下。
戴胄随即拿出一份卷宗来。
“犯官魏泰判抄没全部家产,流放于西沙州为奴,家中女眷没入教坊司,男子打入奴籍。”温禾此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魏泰见了他和见了亲爹似的。
他自己要去边境做奴隶不说,家中的子女还要遭受连累。
女眷没入教坊司,那日后不是官妓,便是奴仆,彻底失去人身自由。
他昔日那些结怨的人,只怕会迫不及待的去报复。
温禾不是圣母,但他之前毕竞答应过魏泰。
“之前他确实检举有功,若不是他,下官还要费一些时日,可否判的轻一些,家中女眷不如就驱赶出长安,可好?”
温禾这谦虚的建议,让刘威德和戴胄对他多了不少好感。
虽然温禾说是主办人,可这里毕竟是大理寺。
刘威德含笑的点了点头:“温县子乃是此事的主办人,既然如此,那便改判,一应女眷赶出长安。”“多谢温县子,多谢刘寺卿!”
魏泰高呼一声,跪下后涕泪横流。
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