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今天晚上的富岳有些心神不宁。
他坐在饭桌旁看着,正埋头炫饭的不争气的次子佐助,看着正慢条斯理吃晚饭的妻子美琴,最后再看向佐助旁边空出的一个座位。
宇智波美琴敏锐地注意到丈夫神色的不对劲。
她顺着富岳的目光看向那一张空着的椅子。
美琴沉默了一下,浅浅喝了一口凉白开后,对着富岳开口说道:“你应该知道,当鼬从池泉口中得知了未来的预言,并当众表示自己有朝一日会照着预言所说的去做的那时候,他就很难光明正大回到宇智波一族驻地了。更很难坐在这张桌子上,与家人共进晚餐。”
“这是他自己作出的一个选择,而你事后也在说,不管鼬选择的是一条什么样的歧途道路,你会为他的选择感到骄傲。因为鼬展现的那种器量,让你很欣赏。”
“而在这种情况之下,你又开始怀念起他了。富岳……忍界中,没有人可以既要又要的。”“哪怕是池泉,他为了他的绝对正义,也要将他手中的正义利刃,对准他唯一的血缘之亲,彻底斩断了他的所有亲情。”
富岳深吸了一口气,他从空着的椅子挪开了视线,看向自己的妻子。
“每当提到鼬的时候……你总是会提起池泉。”
富岳板着一张脸开口道:“外人要是不知道的话,恐怕还以为你与他关系很好。甚至比你与你的长子之间的关系还要好,甚至比你与你丈夫之间的关系还要好。”
美琴轻微蹙眉。
还没等她说什么,富岳就主动解释了一句:“我只是有些不祥的预感,总觉得今晚要发生什么事情,而且大概率与鼬有关,也大概率和宇智波一族有关。”
美琴一怔。
一旁的佐助听到这里,吃饭的速度都降缓了一点,他竖着耳朵在旁听着。
“宇智波刹那,不是已经被池泉给杀死了吗?”
美琴说道:“宇智波一族的激进派,在那一次打击过后,已经变得一蹶不振。他们最近这几天都没有闹出什么动静,也没有什么过激的举动,更没有什么极端的言辞。”
“这种情况下,鼬应该没有任何理由对宇智波一族下手才对。因为缺少激进派挑动情绪的宇智波一族,并不能威胁到木叶。”
她继续道:“总不能在宇智波一族暂时对木叶没有威胁的情况下,鼬要做出那种选择吧?”美琴觉得自己长子虽然极端到自己有些认不得了,但应该也不至于极端到病态的地步。
她终究是对鼬有一层淡淡的滤镜。
毕竟,那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就算打断骨头,筋都还连在一起的那种。
“我也不清楚。”富岳沉沉地吐了一口浊气:“火影大人也知道池泉的预言,我想火影大人应该不愿见到整个宇智波一族覆灭。否则他之前就不会想要利用宇智波一族了。宇智波一族在他眼中仍然是一把可用的刀。”
“所以,他应该会劝导一下鼬。鼬虽然不听他的父亲或者母亲的话,但火影大人的命令,他应该是会听从的,也会因此克制自己的。”
这句话说出来的那一刻,富岳都是有些带着不自信的语气。
一个正常人,或许真的会如他所说的一样。
可是………
宇智波鼬是正常人吗?
“宇智波鼬,你那病态扭曲且无可救药的思想,已经脱离了忍界正常人的范畴。即便是某些穷凶恶极的恶徒,都没有你的思想扭曲。”
“那些恶徒虽然十恶不赦,但至少脑子是正常的。可你的脑子,让我看不出丝毫的正常。我给过你无数次机会,我也忍耐你无数次。”
“但你每一次,都将正义给你的机会、以及对你的忍耐置之不顾。你已经无可救药到从来没有认为,自己心中所想的行为是不对的。”
宇智波池泉一步又一步地向宇智波鼬接近。
随着他冰冷漠然的言语不断落下,周遭的空气气温,也在肉眼可见地上升。以至于宇智波鼬视线中不少景象都出现了扭曲。
空气中还在蔓延着淡淡的硫磺味,周围些许行道树上嫩绿的枝芽,肉眼可见变得枯黄。
地上的一些枯树叶的边缘,也隐约出现了点点星火,像是在凭空自燃一般。
高温烘烤得宇智波鼬的面庞都有些发干了。
呼吸空气时肺部都感觉到一股灼热。
“看来绝对正义在你眼里已经是威胁到木叶的存在,你恨不得立即将绝对正义彻底抹杀。”宇智波池泉停了下来,距离宇智波鼬仅剩不到十米的步程,他和宇智波鼬隔空相望着。
“因为,这就是事实。”宇智波鼬深深地吸了一口带着硫磺气息的灼热空气,感受着肺部的不适感,他面对泉时的那一张自信的面庞,此刻已经逐渐转化为凝重警惕。
他不动声色往后挪了半步,以此和旁边的泉拉开一点距离,防止泉突然偷袭。
随后,再紧盯着宇智波池泉说道:“宇智波池泉,你根本不懂你对木叶造成多大的破坏。在你挥起屠刀杀死数之不尽的忍者的时候,木叶的力量被你的屠刀逐渐削弱。”
“如今的木叶甚至不及鼎盛时期的三分之一,这一切都拜你的绝对正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