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室殿。
刘询自回到这里就站立于殿外看向远方,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 . …
成羡低头不语,今日朝会可把他吓得够呛,谁也没想到陛下竟然有此武力. . ...自己今后还是小心伺候着吧,要是惹了陛下,给自己来这么一下,他找谁说理去?
弘恭面露担忧,他和陛下岳父许广汉是认识,当年成亲自己也是去了的,他非常清楚陛下之妻对陛下意味着什么,这简直就是陛下的逆鳞。
今日没有活劈了那莽汉,已经是克制了。
刘询叹了一声,到底还是要面对的,本以为将妻儿置于外,有郭虔、刘槐等人保护,等自己站住脚跟再接进宫不迟。
但谁想到今日之事来的如此猛烈,他没有丝毫准备,要不是最后他掀了桌子,怕是不好脱身啊。没错,今日他就是故意的,他就是借题发挥,借田延年的狂妄直接掀桌子,既然不想让朕好过,那都别好过了。
“传旨,册封许平君为婕妤,即刻入宫!”
“啊~”
成羡一愣,不过当看到天子那平静的神色,顿时一个激灵,连忙道:“遵旨!”
“速去起草诏书,送于丞相、御史大夫、大将军用印!”
“唯!”现在成羡丝毫不敢怠慢,连忙起起草诏书。
“弘恭!”
“奴婢在!”
“你明日跟随迎接队伍一起去,她们都认识你,另外再带几人进宫,具体是谁你到了自然知晓!”“唯!”
刘询看向远方冷笑一声,好啊,既然要斗那就斗个到底,先给朕一个下马威?
朕. .接着了!!
大将军府。
当成羡将诏书送到后,霍光就看着诏书怔怔发呆。
“大将军,你看. . ..”张安世有些担心地看向大将军。
“无碍,本公. . . .也没想到陛下会直接掀桌子,这下我们反倒被动了。”
霍光有些头疼,今日他却是失算了,天子一怒,他的所有谋划都完了,此事传出还不知道会惹来多少非议,而田延年自己不得不救。
不然今后谁还敢跟他?
连自己心腹头号小弟都保不住,自家人心都要散了不可!
今日皇帝的武力倒是吓他一跳,这要是遇到个不顾后果的,自己今日怕是后果难料,想到这里他也惊的一身冷汗。
“你有空去安抚下子宾(田延年字),让他不要多想,这段时间就好好休息吧,剩下的事情本公会处理好的。”
“是,大将军!”张安世应道。
随后霍光看向诏书,上面红彤彤的大印已经盖上,这说明天子不是在和自己商量,这简直和之前判若两人。
“用印吧!”
叹了口气,自己没有理由拒绝,不然必定招来非议,好在不是皇后,不然. . ..…
“唯~”
掖庭外酒肆,刘槐坐于二楼靠窗位置,他没有吃酒,只是在不停地擦拭这寒光凛凛的宝剑,这是主上让人为自己打造的,和主上手中的那柄剑同出一炉。
咯吱~咯吱
木质楼梯不堪重负的声响响起,刘槐没有抬头就知道是谁。
郭虔坐于对面,俩人都没有说话。
“老匹夫在找死!”郭虔咬牙切齿道。
“他是在找死,但现在还不是时候,之前让你收集的东西可准备好了?”刘槐头也不抬道,好似眼中只有手中的剑。
“早就准备好了,本以为暂时用不上,但他既然找死,那就提前送他一程!”
郭虔冷笑一声,他们早就盯着这个大将军大司马的头号心腹了,现在正好收拾了。
“这老东西也不是什么好鸟,先帝崩殂之后修建陵墓时租了三万辆车运送沙土,原本每辆车只需要一千钱,但你猜他上报朝廷的是多少?”
“两千钱””郭虔伸出两根手指,嗤笑道。
“转手就赚了一倍,这买卖做的舒坦啊,贪了三千万钱,这下看他的主子如何保他. . . ...要是他主子出面就再好不过了..”
刘槐对此事倒不在意,他只需要一个由头而已,这是主上交代的,是该给那位找找事,不然整日盯着他算怎么回事?
“这家伙也是跋扈惯了,前段时间长安一群商人趁着先帝崩逝,由于朝廷准备不足,需要朝民间购买,竞然因为嫌弃太贵直接没收了所有人的货物。”
“抢人钱财如杀人父母,那群人对他可谓是恨之入骨,并且这些商人背后还有世家大族和勋贵在后面,我已经打听到对方准备出手了。”
“不过时间不会太快,毕竟那莽夫身后主子不是一般人!”
锵~
刘槐收起宝剑,言道:“这些是你的事情,我只要他死就行!”
说完就起身下楼,但所提的要求却把郭虔给难住了,堂堂大司农,只要他主子力挺保之,最多也就是罢官去职而已。
他挠头半晌后只能暗骂:老子欠你的...
第二日清晨,一支足有百辆马车的队伍从掖庭出发。
张贺,成羡,弘恭三人行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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