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居胥山,乃匈奴祭天所在,更是匈奴王庭之地重要的两条河流的发源地。
狼居胥山右侧就是弓卢水,左侧即是匈奴单于庭左近的余吾水。
而此时,在狼居胥山北侧,也就是弓卢水的源头,匈奴单于庭的北方偏东的地方,胡安和韩曾带领的三万余汉军正窝在一处山谷中。
好在出来时带的都是肉干等干粮,加上乌桓和鲜卑的“馈赠’一时间倒是不用担心吃食。
“已经打探清楚,在我等西南方就是匈奴单于庭,并且看样子正在收拾东西,不出意外马上就要离开了!”
胡安比划着地图,而韩增则将双手揣在袖口中,现在虽然是三月,但晚上天气还是冷的要命。“那我们什么时候行动?”
韩增也有些按捺不住道。
“就今晚!”
“今晚?”韩增惊呼一声。
“没错!”
胡汉点头道:“我已经和单于庭的刘三强取得联系,今晚乃是匈奴人在转移前的一次宴会,到时候各部落首领都会前来,我们只要等到后半夜趁着他们喝的酣睡时动手,必然功成!”
他们已经在此地窝了近三天,从进入匈奴境内,他们都是夜出昼伏,就是担心被匈奴人发现踪迹。但凡路上遇到匈奴部落,全都下狠手夷为平地。
此地距离匈奴王庭不足百里,要是疾驰不到半日即可抵达。
根据绣衣卫送来的消息,刘三强那小子来的时候什么商品都不要,就是要主上的烈酒,没想到还真用上了。
当奉上烈酒,刘三强立马就成匈奴人的座上宾,有的甚至不惜花费大价钱也要买上一坛。
有了烈酒,今晚还想清醒?
听完胡安的话,韩增指着他愣是没敢吱声。
阴险,他太娘的阴险了,想到自己军中也有绣衣卫的人,顿时一个激灵,想到这段时间自己所作所为,脸色有些立马就变了。
胡安也不管他,继续道:“今晚我们待天黑之后就慢慢靠近,待天将明未明之际,发起总攻。”“到时候末将为先锋,君侯带领剩下的人什么都不要管,就是到处放火!”
听到只是让自放火,韩增松了口气,这事他熟。
本始元年三月二十一日夜,匈奴单于庭内人头涌动,美丽的草原少女正在卖力的跳舞,而众人喝的醉眼朦胧,欣赏曼妙舞姿。
刘三强笑呵呵地和身边的匈奴贵族推杯换盏,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刘三强桌上的酒壶里面装的是水而已,而他们的则是烈酒。
郭虔之前就有和匈奴人打交道,之后丙辰更是将生意做到了匈奴王庭,而他就是以丙辰的堂弟身份来此。
独一无二的烈酒很快就征服的草原勇士,而他也成为了座上宾。
““恩.…....朋友你...先喝...吾去撒尿.”
刘三强拍着对方肩膀大声喊道,在众人哈哈大笑中走出了大帐。
“速去通知自己人,全都给老子躲好了,到时候别误伤了!”
说完就像没事人一样晃悠悠地撒泡尿继续回到大帐,和众人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匈奴王庭很大,光帐篷就有上万帐,从远处看去好似草原上的明珠,照亮了周围的黑夜。
王庭三十里外的山坡上,胡安和韩增看着灯火通明,就算离的老远都能听到歌舞声,他们都露出一丝笑意。
“好啊,看来情报无误!”
韩增搓着手掌,他现在满心激动,自己虽然已经位极人臣,爵位更是顶尖,就算立下不世之功,也不过是锦上添花而已。
但这可是匈奴王庭啊,上次大汉打来这里的是谁?
孝武皇帝时期,冠军侯,骠骑将军霍去病啊!
想到自己也要达到冠军侯的成就,就再也按捺不住了,封狼居胥,他韩增也不是不行!
时间缓缓过去,匈奴王庭中的歌舞声逐渐消失,灯火也渐渐减少,众人窝在山上等候,周围十里之内更是全面掌控,不放过任何活物。
也许是安逸惯了,更不会想到会有敌军杀来老巢,匈奴人的巡视极为松散,甚至没有超出十五里地。天边渐渐露出鱼肚白,胡安和韩增几乎同时睁开眼睛。
“出发!”
“告诉将士们在十里的时候再发起冲锋,现在都给我闭上嘴,谁要是发出声音,惊动匈奴,军法从事!”
吩咐完,胡安和韩增也翻身上马,他们没敢疾驰,而是缓缓朝前移动。
好在一切顺利,一路没有遇到一个匈奴人,这也和他们选择的路线有关。
一,他们是从北方而来,谁也不会想到有敌人会从北方杀来。
二,汉军从北方绕过余吾水,直接沿着河岸南下,更不会有人探查这边,这也是他们绕到北边的原因,不然就算到了也要渡河才行。
而他们则绕过了河流的源头。
二十里..十五里...十三里..,
呜~
突然,有号角声从侧面山上传来,胡安一愣,随即脸色大变道:“不好,这里有匈奴暗哨!”韩增也急了,咬牙道:“不管了,冲杀吧,不成功便成仁,我们没有退路了!”
“好!”
胡安也明白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