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草原诸部业已到达,没来的或许. ...不会来了!”
太守府,刘询听着桑弘羊汇报,听到这里手顿了一下,道:“不必理会,告诉后将军一切皆由他自行处理!”
“唯~”
桑弘羊继续道:“大汉国内诸侯王如胶东王、六安王等人已经安置妥当,诸多列侯也都到了。”“国内大儒如萧望之、长安书院祭酒疏广、疏受叔侄,被称之为小夏侯的夏侯建等等,都安置在城内。”
“如此,三日后会盟将如期举行!”
这时霍光突然说道:“陛下可曾知道李陵?”
刘询一怔,道:“可是飞将军李广之孙李陵?大司马为何说起此人?难道他还活着?”
霍光摇头道:“在陛下登基后不久就离世了,只是其留在漠北的坚昆部落身为右校王部落还在。”“此次王庭一战其长子李不悔被生擒,其弟李承祖被推举为右校王继续为坚昆部首领。”
“昨日臣得到消息,李承祖也来了!”
刘询闻言沉默片刻,这件往事自己知道一些,李陵被俘之后被人诬陷说为匈奴练兵,孝武皇帝得知也不调查就下旨将李家夷三族,至此李陵彻底绝了归国之路。
“不悔~承祖~”刘询叹道。
“陛下,臣有话说!”
苏武实在忍不住道:“陛下,当年臣被困北海十九年,曾多次受李陵恩惠,要不是每当绝境有李陵送来物资,臣怕是也支撑不到归国之日。”
“于漠北之时臣曾多次见过李陵,更深知其心中煎熬,其长子名不悔,次子名承祖,可见其心中复杂。“既有“不愿再受辱’的决绝,亦有对故土的思念,陛下啊,当年本就是一桩冤案,大错已经铸成,还请陛下看在其多年来不曾与大汉为敌,就算南下也都是敷衍居多的作为,饶其子一命。”
“当年飞将军李广为大汉捐躯,其志可嘉,其心可鉴,还请陛下看在其祖的份上饶其一命!”说完竟然跪倒在地,可见其心中坚决。
“请陛下饶其一命!”这是霍光。
“请陛下饶恕!”这是丙吉。
“唉~”
刘询轻叹一声,起身上前扶起苏武,看其眼中哀求,道:“朕亦知其怨,曾朕祖父犯下的错,只能由朕偿还了。”
想到这里他不再犹豫,道:“宣骑都尉之子李不悔、李承祖觐见!”
众人听到骑都尉的官职一愣,但随即大喜,骑都尉正是当初李陵的官职,而陛下不曾称右校王而称其为骑都尉,这 ....
刘询好似知道众人心中想法,笑道:“匈奴既没,那还有什么右校王?”
“行了,去传旨吧,既然李承祖敢来,朕岂是无心胸之人?”
苏武大喜道:“臣遵旨!”
九原城外,众多部落在此地驻扎,上千部落汇聚,就算是当年匈奴全盛时期也不多见,于是自然而然就开始互通有无。
刘询得知后也不做限制,并且命少府将府库之内的众多民用物资拿出来和草原部落交易,短短几日这里就成为了一处大型的交易之地。
坚昆部落首领李承祖看着如此和谐的一面心中满是复杂,方才在市场中转了一圈,发现商品价格极为公道,他知道这是大汉朝廷故意如此。
他虽然在匈奴长大,但和兄长从小就被父亲亲自教导汉家学问,一身才学不输一般汉人。
自己身上流着的是汉人和匈奴人的血,母亲为匈奴公主,但母亲去世颇早因此受到匈奴熏陶并不多。他名为承祖,他清楚这名字的意义,想起父亲时常半夜独自一人望着南方不语,他有次不解询问,父亲总是将在即搂在怀里。
“承祖,你要记住,你祖父是飞将军李广,你的根在南边,那是父亲长大的地方!”
“若是有机会。”
李承祖摇头将脑海中的画面甩出去,现在自己自身难保,不知兄长现在如何了。
“首领,首领!”
就在他沉思之际,只见亲随一脸惊慌地跑来。
“怎么回事?为何如此惊慌?”李承祖心;中咯噔一下。
“首领,快回去吧,大汉皇帝的旨意到了。”
“什么?”
与此同时身在九原县城一处小院中,匈奴右校王李不悔呆愣地坐在院子中,自从被俘之后他就很少说话,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这就是父亲生活过的地方吗?”
小时候他总是听父亲提起小时候的事情,说起长安的繁华,中原的富庶,以及李家的来历,父亲总是充满自豪。
但当每次询问为何来到匈奴父亲总是摇头不语,到长大之后他才明白父亲背负着何等的煎熬。有时候他就想,要是有一天能打到长安,定要将那杀他全家的老皇帝拉出来鞭尸。
但他对父亲说起志向时,迎来的却是父亲的一顿毒打,他从来没有见到父亲如此大发雷霆,直到最后父亲更是叮嘱,好好在漠北生活,不要去参与汉匈之战。
砰~
房门被打开,李不悔抬头看去,只见一人出现在眼前,只是眼前之人怎么越看越熟悉?
突然,他瞪大眼睛,不可思议道:“你..你是苏叔父?”
苏武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