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净手焚香都散不掉你这一身小姑娘的甜腻,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刚从老婆身上下来似的。”
秦照京语气依然平缓,却字字令人胆寒。
“还是说,你在这提醒我?怕我忘了,你娶了个女人,是秦家的功臣、恩人?”
秦应忱抬眸,对上老人的双目。
搅弄过风云的浑浊,丝毫不掩镇压过千军的威慑。灭顶般的死寂中,他沉默着,缓缓落下另一只膝盖。“爷爷,我没有这个意思。”
秦照京却闭上了眼。
躺椅微晃,复归平静。
身后侍立的吴昌悄声退了半步,侧身避开秦应忱跪的方向。远处廊下的勤卫皆目不斜视,汪钺也只能随他们一起站得笔直,满头的汗。半下午一道烈阳斜下,再渐渐转至山荫背后,留天色褪金变作淡青。秦应忱后背的衬衫也泅湿再阴干。
“行了。”
秦照京缓缓睁开眼睛。
“国-徽照着呢,甭搞旧社会那一套。我让你跪了?起来。”秦应忱垂眼,单手撑着径上一尘不染的鹅卵石,慢慢抬腿起身。“老吴,去扶你少爷一把。”
“哎!”
秦应忱借了把吴昌的力站直,西装裤布料垂坠,挺括如初。他同样面色不改,声音依旧平稳:“谢谢爷爷。”等到吴昌送走人回来,给秦照京的茶缸里换了新煮的山泉茶汤。“您今儿也忒严厉了些,忱哥儿该委屈了。”秦照京接过茶缸,吹了一口。
“老吴啊,你太小瞧我这个小孙子了。”
吴昌不解,试探着问:
“那您刚才罚他,是为他耽于女色?可我瞧着,四少爷不像对那叶家丫头有多上心的样子。”
秦照京把茶缸一扣,鹰眸微眯。
“但愿。”
寂静的山路上,迈巴赫平缓下行。
汪钺小心看眼后视镜,秦应忱正持着湿毛巾,慢条斯理地擦手。他每次在西山抄经出来,总要拿块湿帕子,双手里里外外擦拭个干净。分明一滴墨都没有沾到,却像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眸色冷得彻底。“老先生今儿到底为什么突然发作您啊?"汪钺不明白。秦应忱无波无澜。
“他要教训我,需要什么理由?”
随时确认他在掌控之下罢了。
汪钺无声叹了口气。
“不过……您真不打算给小叶、叶小姐谋个前程?感觉她还挺焦虑工作……秦应忱蹙起眉心,声音骤冷:
“我不会让她跟秦家扯上关系。”
仕途凶险,皇城地下盘根错杂。
秦家行事向来狠辣,若她成了他们的棋子,保不齐哪一日就会被毫不犹豫地推向万劫不复。没人会护住她。
秦应忱阖上眼。
今日令秦照京注意到叶其珍,实是他不该。“让人给她换日用品。香味儿重的,都扔了。”汪钺微顿,…是。”
傍晚时分,正是京城最堵车的时候。
饶是已经走了段地道,秦应忱回到银泰时,天也已然擦黑。一一叶其珍不在家。
秦应忱洗澡换完衣服,从主卧到客厅徘徊了个来回,确认了这一点。他眉头微压,打开手机给她发消息:
[去哪了?]
晚上还有应酬,是从前合作过的一位前辈要给他介绍个新项目,约他跟对面董事长吃顿饭。
秦应忱准备出门。路过书房时,步伐微顿。桌侧的椅子空着,白天那股甜蜜玫瑰香味儿,彷佛还萦绕着没散。他看了眼手机,消息列表安静无声。
大
叶其珍这会儿的确顾不上看他的消息。
手机都不知道压在卡座沙发的哪个角落了。“哎我说宝贝儿,你别喝这么急啊!”
魏千雪去掰她的肩膀,看见叶其珍的眼神都已经有些迷蒙。“醉了就不痛苦了…”叶其珍喃喃。
……哈?”
魏千雪懵了。
她知道叶其珍自从去了投行实习之后就忙得见不着影,没想到下午这姑娘突然约她说想喝酒。
刚好金鱼胡同新开了一家四合院酒吧,四位数的低消隔绝了一部分喧嚣杂乱,古雅清幽的庭院中又请来了时下小火的爵士乐队驻唱,魏千雪感兴趣很久了她们就约好了来这坐坐。
却没想到叶其珍来了就一副愁肠郁结的样子,一杯特调上来就一口闷了,还扑闪着清泉似的眼睛问说:
“有度数更高点儿的吗?”
魏千雪担心她的精神状态。
找工作的压力对大学生的摧残是旷日持久的。她一直觉得投行这种超高压工作就是在拿命换钱,也曾经劝过叶其珍说:“留用不了也没关系,大不了咱不做投行嘛。别说还有秋招春招,就算毕业了没找到工作又怎样?待业再找一年也不会死,实在不行像我一样读个博呗?当时叶其珍是怎么说的来着?
“雪儿,我们不一样。”
“我的人生,是没有容错率的。”
魏千雪沉默了很久。
她知道叶其珍的一些情况,家庭给不了托举,从小被“好学生”这把刀架在脖子上,逼着她每一步都必须走在最优路线上。偏航、绕路、踯躅,都罪不可恕魏千雪长叹一声,“工作压力还那么大吗?其实宝贝儿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实习都让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