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大名府和太原府的安乐欢快。
此刻的金国,气氛却是要低沉的多。
家家户户都有种压抑的感觉。
同样是大雪纷飞的夜晚,这边的寒风之凛冽,简直宛如刀割,欲要将人凌迟处死。
那不断落下的鹅毛大雪,更是要将人活活压死一般。
自徐澜将他们金国整个大军都给覆灭的消息传来,所有人都不敢相信。
不过当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
从天子的沉默到久久未归的大军,以及那些许逃得性命、却因此被吓破胆子得了失心疯的溃兵口中。金人也终于在绝望与莫大恐惧中接受了现实。
而童谣更是开始传唱着“白袍过处无生魂”……
【恶神】徐澜,则成了他们避之不及的对象。
翌日。
徐澜起了一早,他正呼吸着虽然寒冷却颇为新鲜的空气,却见王宗铭脚步匆忙的赶了过来。“怎么了?”徐澜疑惑问道。
王宗铭的神情有些难看:“主上,金国那边送过来了一名俘虏。”
“那俘虏是被送来传递消息的……完颜晟说,他还有其他宋人俘虏,若是你有胆量前来最好,若不来,所有俘虏都会被以最残忍的方式处死。”
徐澜听完他的话,眉头微微一皱,“这金帝,我还从未见过这般主动寻死的家伙。”
王宗铭同样面露古怪之色:“是啊,也不知完颜晟是出于何种想法才做出这决定的。”
“我记得,此人虽然比不上其兄完颜阿骨打,可也是一代雄主……至少和那赵佶比起来,胜过不知几何。”
徐澜咧开嘴笑了笑:“依我之见,他应当是找到了什么能“制服’我的法子,不然绝不会如此自信。”王宗铭闻言,极为疑惑,“别说制服了,这天下难不成还有什么能伤到您的东西吗?”
徐澜摇头道:“能伤到我的东西还是有的,但却绝非人力能及。”
“除了让我前往金国,他可还有其他所言?”
“并无其他……此事蹊跷,您……”王宗铭抬头望着徐澜,却见徐澜声音平静的说道:
“无需多虑,我这还没主动找他呢,他便来自寻死路。”
“想死,我就成全他。”
徐澜说着,眼眸中流转过一抹杀意。
“取我银甲白袍来。”
听着徐澜的话,王宗铭问道:“主上现在便要去吗?”
“择日不如撞日,他想早点见阎罗,我岂能不满足他。”
不多时。
大名府城门缓缓开启,积的厚厚一层的白雪扑簌簌落下。
一道披着白袍的银甲少年,骑着战马自城中疾驰而去。
他只携一马,连摧云盘龙枪都未带,便直接赶赴金国而去。
与此同时。
金国,都城会宁府。
朝堂之上,气氛依旧是一片死寂。
完颜晟坐于龙椅之上,已显老态的面容上满是疲惫。
他虽然有了孛吉提供的“封印”之法,可一日未能亲眼见到徐澜被降服的场景,他心里便一日忐忑不安“陛下,那俘虏此时应当已至太原府。”孛吉站在距离完颜晟最近的位置上,轻声说道。
听到孛吉开口,完颜晟方才感到了些底气。
他扫视众人,缓缓开口道:“朕和孛吉萨满已经知晓封印那恶神之法,尔等无需这般灰心丧气。”哗啦一
完颜晟一甩袖袍,自龙椅上下来,随后望着众人道:
“看看你们现在的样子……一个个的,比那丧家之犬都好不多少!”
“怎么?我大金自白山黑水起家,经历过不知多少挫折磨难,方才有了今日的泱泱大国!”“这期间,我等在宋辽的夹缝中生存过,也与狡猾的西夏人周旋过……
天灾人祸,都未击垮过我们,如今的恶神,也只会是我大金一统天下路上的垫脚石罢了!”群臣闻言,俱是有些难以置信的望向他。
那以一己之力,覆灭了他们十余万大军的恶神,竟然真有办法镇压?!
孛吉萨满直身而立,威严的面容上满是淡然:
“正如陛下所言,我已有将恶神镇压之法,并在前些时日以俘虏为饵,诱其前来大金。”
“只要他敢来,那么等待他的,便是被镇压的命运!”
说到这里,他闭上了嘴巴,随后抬眼望向金帝。
完颜晟道:“当然,那恶神虽然作恶多端、天理不容,但好歹有着一人成军的实力。
故而朕已派人招揽他,当其来到大金边境时,他若是愿意为朕效力,那么哪怕是裂土封王,也未尝不可……”
“所以,你们皇帝所说的“裂土封王’,就是把本就属于我的河北二十四州再更封给我?”风雪簌簌而落,寒风凛冽如刀,仿佛要将人连肉带骨一并剃去。
城主府内。
徐澜一袭银甲白袍,面容冷峻,神情淡漠,俯视着跪坐在他面前的金国使臣,皱眉说道。
他赶来金国后,本以为会有一番大战,可没想到当守城将领听见来人是徐澜后,便直接大开城门,一路畅通无阻。
而刚刚进来,便有金国使臣赶来,言说他们陛下有意招揽徐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