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徐澜率众骑赶至滑州城的时候,看到的便是慌乱溃散的宋军。
明明敌人还未赶来,可他们已经丢盔弃甲,四散而逃。
在如瘟疫般蔓延扩散的恐惧氛围下,就连城中百姓也加入逃亡队伍,带着家底奔走。
这些百姓在宋军的宣传下,以为徐澜和他的八百骑皆是血盆大口、能生吞活人的怪物。
起先,他们将“驱逐徐澜”的希望寄托于梁方平和何灌,结果未曾想这二人一个慌不择路的跑了,另一个在绝望之下也选择逃跑。
“是兵主来了!快跑啊!”
“不、不要杀我!”
“大人,您要杀便杀我,可以留下我的孩子吗?”
滑州城内,尚未来得及逃窜的百姓们见到徐澜和他身后的轻骑,不由面露恐惧之色。
他们面色惨白至极,在徐澜走来时纷纷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求饶。
徐澜见状,皱了皱眉,最终却并未说什么,而是继续率军追击逃跑的宋军。
嗤
少年从背后取来一支箭矢,瞄准某个方位,随后轻轻用力!
刹那间,这箭矢便化作残影消失在眼前。
而当其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然将数名逃窜时还不忘劫掠百姓钱财的宋军胸膛洞穿!
“继续逃跑者,死!”徐澜沉声喝道!
随着他的声音落下,确实有许多宋军身形猛然一颤,僵在原地不敢动弹。
但同时,也有少数人在惊惧之下,竟然爆发出更快的速度向前方跑去。
他们不顾挡在身前的百姓,只要有人挡住了他们的路,这些人便面色狰狞的挥刀砍去。
徐澜冷哼一声,没有犹豫,继续以箭矢射去,很快这些人便一个个倒在了血泊中。
“继续追击!”他向身后众骑命令道。
“是!”岳飞与众骑应道,随后立即纵马飞奔而去,将前方的宋军控制住。
时间飞速流逝。
当整座城再度恢复宁静的时候,已然是时值深夜。
徐澜所率轻骑,虽只有八百人,可此刻却兵不血刃将数千宋军俘虏。
“主上,这些人虽然甲胄也算精良,可有精锐士气者却少之又少。”岳飞走到徐澜身旁,感叹道。他作为曾和徐澜一并去往前线的众骑副将,可对主上倾覆那十余万金军的一幕记得一清二楚。当时,即便面对是主上这种天神下凡般的存在,他们也没有立即崩溃溃散。
最后还是在主上直接拎着攻城锤乱杀的时候,那些金军方才彻底绝望。
而眼前这些宋军,即便甲胄精良,可却还没和主上战斗,士气便彻底烟消云散,与金军相比当即形成鲜明对比。
“今夜好好休息一下,明日继续出发。”徐澜对岳飞吩咐道。
翌日清晨。
寒风呼啸而过,宛若刀割。
徐澜身后跟随着整装待发的众骑。
“出发吧。”他淡淡说道。
“是!”
再次率领众骑行进时,他的目光不由投向汴梁所在的方向。
汴梁。
这座在歌舞升平中醉生梦死的迷梦之都,已遥遥在望。
少年的嘴角勾起一丝冷冽的弧度。
他的眸光,仿佛已穿透层层宫墙,看到了龙椅上那瑟瑟发抖、面无人色的身影。
“驾!”
一声轻叱,如同金铁交鸣。
徐澜轻轻一磕马腹,身下那匹神骏异常的战马便如通晓心意般,迈开沉稳而充满力量感的步伐,蹄声清脆地踏离城门。
见主上在前方行进,他身后精骑们也如同水银泻地,沉默而迅疾地紧随其后,化作一道沉默的、势不可挡的黑色铁流,奔向远方!
几日后。
哗哗
如鹅毛般的大雪再次下落。
朔风卷着鹅雪,抽打在路边残破的垛口上,发出呜咽般的声响。
此刻,八百玄甲精骑肃立如林,人与马呼出的白气在凛冽空气中凝成一片低垂的寒雾。
战马偶尔不安地踏动铁蹄,甲叶碰撞的细碎金铁声,是这片死寂中唯一的律动。
徐澜立于前方,神情微沉。
不知为何,这几日他们越向前走,嗅到的血腥气越浓郁。
途中还碰到了一些被大雪覆盖的冻尸。
哒哒
就在这时,岳飞策马从队伍前方折返,黑色的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
他勒马停在徐澜身侧,那张英武刚毅的脸上,现在却笼罩着一层化不开的凝重寒霜,眉头紧锁,仿佛压着千钧巨石。
“主上。”岳飞的声音喑哑,带着努力压抑的怒火,每一个字都像从冰水里捞出来,砸在冻土上:“探马急报,前方阳武县…已陷贼手!”
他顿了顿,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想起方才探得的消息,心中便有无比复杂的情绪翻滚。
他将胸中翻腾的杀意强行压下,但眼中的寒芒却愈发刺骨:
“占据县城的,是一伙自号“玄武神军’的乱匪。
其首领名唤吴天德,狂妄至极,竟敢自封“玄武大帝转世’!
更可恨者一”岳飞先是沉默了下,随后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怒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