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儿,这鬼天气,就算真耗子也冻僵了吧?”
“那些家伙,总不能比真耗子还抗冻吧?”一个年轻捕快搓着手哈气,抱怨道。
“冻僵?”班头冷笑一声,眼神扫过那不起眼的土包方向,仿佛能穿透黑暗。
“这些地老鼠,比你想的精!越是这时候,越可能往外蹿!都打起精神来,别阴沟里翻船!”但就在他话音落下的刹那一
“嗷!!”
一声非人的嘶吼猛地从捕快们身后的阴影中炸响!
只见那黑酸翳的洞口,如同喷发的火山口,几条黑影带着浓烈的腥臊气和亡命的凶悍,狂扑而出!这几条黑影,正是刚才缩回去的疤脸汉子等人!
他们知道自己的行踪暴露,竞选择了先下手为强!
疤脸汉子目标明确,直扑那发号施令的班头!
只见他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磨得雪亮的剔骨尖刀,在昏暗的光线下划过一道致命的寒芒,直刺班头后心!
其动作狠辣迅捷,显然是搏命的杀招!
塌鼻梁和矮壮汉子则挥舞着短棍和捡来的石块,嚎叫着冲向旁边两个猝不及防的年轻捕快,意图打开缺囗。
“小心背后!”班头也是老江湖,听到风声不对,猛地一个矮身侧滚!
嗤啦!
尖刀擦着他的肩头掠过,将厚厚的公服划开一道大口子,内里絮子飞溅!
班头见状,惊出一身冷汗,狼狈翻滚间拔出腰刀,怒吼道:“结阵!挡住他们!”
很快,河岸边陷入一片混乱!
捕快们仓促应战,棍棒与刀锋磕碰,发出刺耳的金铁交鸣!
匪徒们困兽犹斗,仗着突然袭击的凶悍和一股不要命的狠劲,竟在短时间内压制住了人数相当的捕快。疤脸汉子刀法刁钻,逼得班头连连后退。
塌鼻梁的短棍砸在一个捕快胳膊上,骨裂声清晰可闻,而后者也瞬间发出痛苦的惨嚎声。
矮壮汉子更是抱住一个捕快的腰,两人滚作一团,在冰冷的冻土上撕打。
“他娘的!点子扎手!”
班头架开疤脸汉子一刀,虎口震得发麻。
他眼见手下有人受伤,情势危急,猛地扯开嗓子,对着空旷的河岸厉声嘶吼:
“姓赵的,还有老王头!你们他娘的还想看戏看到什么时候?!
再不出来,让这些耗子跑了,让岳将军和赵将军知道,再报上去惊动霸王……
一旦查下来,咱们有一个算一个,都得吃不了兜着走!!你们若是还敢看戏,可得想想自己的脑袋还要不要了?!”
这声嘶力竭的吼叫,如同投入滚油下锅,当即发出激响。
“晓得了!弟兄们,随我杀!”
“抓耗子!!”
“先将他们围起来!若是负隅反抗、拼死抵抗,那也无需留情,把他们通通杀了!”
刹那间,河堤两侧的枯草丛中、土坡后面,如同变戏法般,呼啦啦涌出二三十条精壮身影!他们乃是清一色的皂衣捕快,甚至还有几名身着翊圣军黑色劲装、臂缠七星袖标的军士!
显然,他们早已埋伏多时,此刻如同收网的猎手,手持明晃晃的腰刀、长枪、锁链,从四面八方怒吼着合围上来!
哗哗
脚步声沉重,杀气腾腾,瞬间将这片河岸围得水泄不通!
疤脸汉子等人见状,脸上的凶狠瞬间凝固,化作无边的惊骇和绝望!
他们如同掉进陷阱的野兽,看着周围密密麻麻闪着寒光的兵刃和一双双冰冷愤怒的眼睛,方才的凶焰被彻底浇灭。
“完了…”塌鼻梁汉子手中的短棍“眶当”掉在地上,面如死灰。
“跟、跟他们拼了!”疤脸汉子还想做最后的挣扎,挥刀欲砍。
“拿下!”翊圣军带队的小旗官微眯双眼,毫不犹豫一声冷喝。
接着,就见数条套索如同毒蛇般飞出,精准地套住了疤脸汉子的手腕和脖子!
砰砰!!
几根水火棍带着风声狠狠砸在他的腿弯,疤脸汉子惨嚎一声,如同被抽掉了脊梁骨,重重跪倒在地,尖刀也随之脱手。
其余几个匪徒更是不堪,瞬间就被如狼似虎的捕快和军士扑倒。
随着拳脚棍棒如同雨点般落下,便不断传来骨骼断裂的闷响和凄厉的哀嚎。
他们即便奋力挣扎着,也很快变成了徒劳的扭动。
最终被沉重的锁链和牛筋绳捆成了粽子,嘴里塞上破布,只能发出呜呜的绝望悲鸣。
班头喘着粗气,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和溅到的血点,走到被摁在地上的疤脸汉子面前,蹲下身,眼神像看一条死狗:
“跑?往哪跑?这汴梁城的天,早就不是你们这些阴沟老鼠能翻腾的了!”
“若是以往的官……伪帝,还会无视你们种种的为恶行径,可自霸王入汴梁,便绝不允许你们这些畜生为非作歹!”
他拍了拍疤脸汉子刺着黥印的脸,声音冰冷,“说吧,这条耗子洞,通到无忧洞哪一窟?还有哪些同伙?”
“若是完完全全说出来,我还能给你个痛快,可若是不说…”
班头说到这里,声音顿了顿,脸上没有分毫表情,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