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存在。
高大得令人心慌意乱,又俊美得让心跳骤然停顿。
“阿菊,你看……那……那是天照大神的使者吗?”她身边一个稍年长的妇人喃喃自语,声音发颤。眼中最初的恐惧,已被一种近乎迷醉的光芒取代,视线紧紧追随着徐澜的每一个动作。
“不……也许是……是传说中的玉藻前大人化形.……”
另一个妇人低声回应,声音带着不确定的惊疑,脸颊同样泛起不自然的红晕。
在她们的认知里,只有那些传说中拥有惊天动地美貌的大妖或神明,才可能拥有如此惊心动魄的容颜。“玉藻前大人?可那不是女子吗?”
“啊?那……莫非是酒吞童子?”
女子们窃窃私语,遥遥望向徐澜的目光中充满憧憬。
恐慌并未消失,只是悄然转化。
在男子们依旧残留的敬畏与不安中,女人们的视线变得滚烫而粘稠,带着探究,痴迷与难以言喻的渴望沿岸简陋的房屋里,听到动静的妇孺也纷纷探出头来。
柴门“吱呀”作响,破旧的窗户后露出一双双惊疑不定的眼睛。
每一个看到徐澜的人,都瞬间石化,僵在了原地。
很快便爆发出压抑不住的,此起彼伏的惊呼和议论。
这些讨论如同投入滚油的冷水,在死寂后猛然炸开。
“快看啊!那个人!”
“天照大神在上!他好高……比源氏家的武士老爷还要高得多啊!”
“他的脸,简直像庙里的神明一样,不,比神明还要好看!”
“神明……一定是神明大人降临了!”
“妈妈,我怕……他的眼睛好亮……”
“别怕,孩子,他……他真好看啊……像月亮一样……”
这般交谈的声音如同潮水般蔓延开来,在小小的渔村里交织。
无数道目光,饱含惊疑敬畏,以及越来越多的惊艳与痴迷,仿佛实质的丝线,紧紧缠绕在徐澜身上。好奇的孩童躲在母亲身后,只敢露出一只乌溜溜的眼睛偷看。
壮年的渔民们下意识攥紧了手中的鱼叉或柴刀,手臂肌肉紧绷,指节泛白,却连一丝上前质问的勇气都生不出。
而那些女人们,无论是浣衣的少女,还是抱着婴孩的妇人。
她们的眼神都像被磁石吸引的针,追随着那道移动的白色身影,仿佛要将那身影刻进瞳孔深处。徐澜对这倭人男子和女子截然不同的反应,却是陷入了沉默。
“我这是变成魅魔了吗?”
“可我的数值加点,也没有往魅力方面加啊?”
“我这种以力破万法的加点方式,怎么看也和魅力没有联系啊。”
他摇了摇头,没再多想,随后目光平静地越过这片小渔村,投向更远处葱郁的山峦和密林深处。哗
徐澜缓缓走去,步伐沉稳,没有丝毫停顿。
仿佛周围那无数道滚烫,带着各种情绪的视线,不过是拂过他长袍衣角的微风,不值一顾。他走过惊呆的渔民,走过僵硬的村民。
如同摩西分开红海,所过之处,人群下意识地向两边退缩,仓惶地让开一条足以容纳他通行的宽广通道不过,就在这时,一个穿着稍好些衣服,似乎是村里长老模样的老者,鼓起勇气,颤巍巍地上前一步。下一刻,他直接土下座,以极度卑微的方式的跪了下去,额头紧紧贴在地面,用颤抖的方音问道:“尊贵的大人,您……您来自何方神圣?
是……是神明垂怜吾等卑微渔夫吗?要为我等赐福吗?”
徐澜的脚步没有停留。
毕竟在他听来,这倭人就是叽里咕噜的说了几句话,根本听不懂。
他没有瞥那卑微的老者一眼,目光依旧落在远方的山林。
顿时,一股冰冷刺骨的氛围,随着他的无视,悄然弥漫开来。
这死寂的气氛让老者后续所有卑微的询问与讨好的话语,硬生生卡在了喉咙深处,化作一声恐惧的抽气恐惧再次压倒了好奇与惊艳。
渔民们如同被无形的鞭子狠狠抽打,更加惊恐地向后退缩,让开更宽的道路。
他们生怕触怒这位或是“天神”,或是妖怪的存在,全部土下座的跪下,不敢直视对方。
徐澜平静地穿过这片混乱矮小,充满腥气的海岸渔村。
他并未穿着甲胄,只是穿了一件银白袍服,却在这灰暗破败的村落中,耀眼得如同灼目的太阳。随着徐澜深入扶桑,一阵极其喧嚣却毫无章法的喊杀声便顺着风,断断续续地飘了过来。
“嗬!嗬!”
“板载!板载!!”
“源氏万胜!!”
“平家的狗!受死吧!!”
“保护武士大人!!”
这些声音杂且乱,中气不足,与其说是战吼,不如说是带着恐惧和亢奋的嘶喊。
隐隐之间还夹杂着金铁交击的脆响,以及零星如同野狗受伤般的惨嚎。
徐澜脚步微顿。
他身形一晃,随后出现在附近一处视野开阔的矮坡之上。
少年目光向下望去,只见一片被踩踏得泥泞不堪的河滩空地,成了“战场”。
两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