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他紧紧趴在马背上。这马受刺激跑得特别快,他从诧异中回过神后立马握紧缰绳,他知道马跑得太快时应该让马先慢下来,等慢下来后,他才勒缰绳,他回头看一眼太子二哥,他知道刚才那一脚是太子二哥踢的。
但别人可能都没看到,所以都以为只是他的马突然失控,皇阿玛问他怎么回事时,他也没说是二哥突然踢马屁股,只说这马不知道在发什么疯。之后皇阿玛就立马让人给他换一匹温顺的马,额娘再三叮嘱他要小心,不要受伤,胤祺方才就差点受伤了,他不明白太子二哥为什么这样,他见二哥还得意地冲他挑眉,似乎不怕他去告状,也不觉得他有错。胤祺回城的路上一直不大开心,不明白二哥为什么要害他。今日在外城待了几个时辰,回到宫里已经是西时初,额娘已经在等他们。“怎么样,玩得开不开心?”
额娘问他跟胤祝。
胤祝很兴奋地说开心,还说他在比赛中得了第二名。“额娘,皇阿玛还夸了四哥,四哥可厉害了。”额娘笑着夸他,之后他们换下骑马服,等晚膳摆上来后跟额娘一块用膳。胤镇心里存着事,他吃得不多,吃好后便回自己的房间,等到傍晚,他沐浴过后就打算练字。
额娘过来他的房间,他忙停下笔,额娘一向不喜欢他在天黑后还看书练字,说是容易把眼睛熬坏。
“胤祺,额娘过来看看你。"方鱼看胤祺心情不是很好,想着在睡觉前过来看看他,“额娘看你好像不大开心,怎么了,今天玩得不开心吗?”胤祺看了一眼屋内的奴才。
方鱼立即会意,让奴才们出去,她跟胤褀单独说话。“额娘,我本来很开心的,皇阿玛今日还夸了我,我跟大哥他们比赛,我还赢了二哥跟三哥他们,只是今日发生了一件事,我在骑马的时候,二哥突然踢了我的马一脚,我差点从马背上摔下来,我不知道二哥为什么这么做,你说二哥是不是不喜欢我?”
“你细说一遍今日都发生了什么。”
胤祺就细讲一遍今日发生了什么事,他很是困惑,所以想从额娘这得到一个答案。
方鱼一听就明白了,太子踢胤祺的马是因为太子生气了,胤褀身为弟弟赢了他,还被皇上夸赞,太子可能觉得没面子,所以才想踢胤褀的马一脚,让他播下来。
“胤慎,额娘今晚跟你说的话,你要时刻记住,你二哥是太子,在他还是太子的时候,你做什么事都要让着你二哥,尽量不要赢他。”“为什么?"胤祺不解。
“因为你二哥是太子。”
“可我们都是皇阿玛的儿子,我们都是一样的。”方鱼正了正脸色,面对面跟胤祺说话:“不,你们不一样,虽然你们都是你皇阿玛的儿子,但你们是不一样的,你二哥是太子,是储君,是将来继承皇位的人,额娘现在说的话,你可能不懂,但额娘需要你听进去,在你二哥面前,你要做到避其锋芒,不要跟你二哥争输赢较高低,他是君,你是臣,你要记住这一点,能让则让,你二哥之所以踢你的马,是因为你赢了他让他没面子,你既然不想你二哥不喜欢你,那你就应该让着他。”“可是我想得到皇阿玛的夸赞,我不想输。”“你可以在平时得到你皇阿玛的夸赞,而不是在你跟你二哥的比赛中得到你皇阿玛的夸赞,有时候一时的输赢没那么重要,谁赢到最后才是最重要的,有时候退就是进,你得学会隐忍,而不是事事都要出风头,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懂吗?”
胤祺有点明白了。
“还有你在额娘面前可以展露情绪,但在别人面前,有时候你得学会隐藏收敛自己的情绪,不要让别人轻易看出来你开心还是不开心。”胤祺点点头说他知道了。
方鱼其实也想让自己的孩子一直这么天真无邪,可是在皇家,他必须得学会长大。
“好啦,可以睡觉了,别练字了。”
方鱼给胤祺盖好被子后才离开。
十月底,京城变冷。
坤宁宫。
钮祜禄.玉婉自从知道乌雅氏没死后就一直提心吊胆,她现在后悔了,行事还是莽撞了一些,废了一颗棋子也没能害死乌雅氏,反而有可能让自己留下批柄。
没了孩子让她失去部分理智,她一心心想要胤祺重新回到她身边,不想让胤慎亲近乌雅氏,没有思虑周全就做了这件事。如今两个多月过去,虽然红叶已死,死无对证,她应该松一口气才是,可是她这两个月反而惴惴不安,她不知道皇上查到什么,宫里平静得很,可越是平静越让人心v慌。
皇上偶尔还是过来看她,跟她说一下后宫的琐事,但不曾提起过乌雅氏中毒一事,看上去一切如旧。
可她心里还是不安,皇上这些年对乌雅氏的宠爱不似作假,她怕皇上一查到底。
“娘娘,皇上过来了。”
奴才进来通禀,让钮祜禄.玉婉心里一惊,她心虚,自然不大想见到皇上,可是她不可能避而不见,她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红叶已死,死无对证,皇上真查到什么,只要她否认,皇上应该也不能强行把罪名安到她头上。“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
“起来吧。”
钮祜禄.玉婉吩咐奴才给皇上奉茶。
“不必了,你们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