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内还是保存很好的,它虽然已经不符合这个年代的审美,但所有家具擦拭得干净整洁,就连窗户也洁净透亮。进门是个小客厅,堆放着沙发,沙发显然不是用来坐的,上面遮着黄色的布。
次卧房门紧闭,门口没有摆放着鞋,对方应该出去上班了。中介又拿出一把钥匙,推开主卧门:“你看看这面积,还可以的,一个月才两千块钱。”
房门打开,正对着门口的是一张铁架子床,上面铺着还没撕开包装的一指宽床垫,确实是一米八的宽度,但造价恐怕还不如学校的宿舍床。房间里还有一张黄色书桌,一栋黄色衣柜,除此之外就没了。“这……这也值两千块?!"孔嘉树已经按捺不住吐槽的冲动了。“好一点的房子一万块也有,这个价位就只有它了。"中介也很无情。童安鱼就当今天是来见世面的,假模假式地围着铁床绕了一圈,然后疑惑地问:“灯的开关呢?”
中介敲敲糊满壁纸的墙面:“看到这根绳了吗,一拉。”说着,他伸手拉了下绳,然后灯开了。
童安鱼瞳孔地震。
京市果然历史悠久,源远流长。
林淮叙的目光顺着那根发黑的绳一路向上,最后落到房顶上,看见惨淡的圆形灯泡。
这心情,就像他第一次从纽约中央公园坐地铁,看到一个裤子挂在屁股上,理直气壮跳闸门逃票,结果一脚踩死一只流窜老鼠的黑哥一样无语。他到底为什么要带她来这种地方。
“不租了。“林淮叙转身要走。
通勤辛苦点儿并非不能接受。
中介:“一千五!房东不想空置,宁愿大出血,一千五干不干!”孔嘉树破产后也深知赚钱的不易,可他痛心疾首:“叙哥,特么咱们以前酒店都没住过一千五以下的,威武不能屈………”童安鱼默默,悄悄,声若蚊呐,有气无力,凑到林淮叙耳边说:“虽然但是,我能包养你吗?”
那你就不用这么辛苦,不用住这样危险破烂的房子。孔嘉树赶紧:“这个可以屈可以屈,童姐是咱自己人。”林淮叙偏头看向童安鱼粉白的,挂汗的脸颊:“你说什么?”他移步凑近,呼吸压下来,薄情的眼睛眯着:“再说一遍。”童安鱼用手指小心翼翼戳他靠近的胸膛,装作一本正经,毫无私心:“我的意思是,Cooper现在是从民间寻回的还珠格格,身价飞升,而你呢,是格格的爸爸,小燕子不是还帮柳青柳红重建贵宾楼了吗,所…”“哦,皇上准备赏赐草民了?”
皇上什么皇上啊。
叫那么难听。
这么喜欢叫,有种叫女朋友啊。
林淮叙转身对中介说:“一千四,同意就租。”中介:“那不可能,次卧才一千三,而且床垫都是新买的,卫生收拾的也干净,你这个除非是长租一年的价钱。”
林淮叙:“那算了,我再看看别的。”
中介:“哎哎哎,你别着急,我再联系一下房东。”他也知道,这种状况的老房子,租出去很难了,很多人宁可住远点,跑通勤过来上班。
中介去跟房东打电话了。
童安鱼钻出房门:“我去厨房看看。”
她脸上燥热的不行,天知道她花了多大的勇气才问出那个问题。厨房门也特别老旧,塑料板的,感觉一拳就能砸漏。童安鱼拧开,往里探了探头,伸手摸墙边的开关,果然摸到拉绳,她一排,灯亮了。
然后她看到水池里几只大快朵颐的蟑螂以百米冲刺的速度窜了出来!“呵啊啊啊啊啊啊一_”
童安鱼眼前发黑,头皮发麻,大脑一片空白,恨不得将两条腿换成火箭发射筒,下一秒就冲上云霄见上帝。
刚获得房东同意的中介正打算把好消息告诉林淮叙,转头就见一道残影从面前窜过,正撞到林淮叙怀里哆哆嗉嗦。
“林…林淮叙..呕我给你一千万,你把厨房炸了!"童安鱼牙齿打颤,边抖边作呕。
中介…”
林淮叙一开始也被她一嗓子喊懵了,还以为她开门夹到了手,结果发现她是被蟑螂吓疯了,又觉得有点好笑。
他任由她抱着,垂眼问:“皇上胆子这么小?”童安鱼苍白着脸抬头,眼神既哀怨又愤怒:“全是蟑螂,全都是蟑螂!你不能租了,现在就联系康复新液,在厨房原地建厂!”她还在抖,膈应的止不住。
林淮叙忍不住轻捏她没了血色的圆脸,童安鱼以为他又要嘲讽她皇上还怕蟑螂,结果他将手覆在她背后,顺着抚了抚,然后说一一“我在国外租的公寓邻居是家印度人,每天都要煮咖喱,但打扫不及时,蟑螂顺着下水道往我屋里爬,租房本来就没法避免,京市也不例外,我总不能每次都通知康复新液来建厂。”
孔嘉树有些意外,童安鱼吱哇乱叫像只被火燎的猫,他还以为林淮叙肯定会毫不犹豫地推开,毕竞对林淮叙来说,这超出朋友的范畴了。他都不肯跟元晴拥抱。
然而没有,林淮叙抱着她,不动声色地安抚她,拍她的后背,给她讲留学的故事。
稀奇了。
童安鱼被林淮叙的留学生活吸引,渐渐安静下来,皱眉说:“那我留学要住独栋。”
林淮叙说:“治安不好,住的近点,学校宿舍也不错。”他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