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庄渊在沛县招揽人才时,楚都寿春却发生了一件大事。
楚王熊完一一病逝了。
这几天寿春的天都是阴的,一片灰沉沉,压得人心头发闷,好像鼻孔里堵了棉花,呼吸也不顺畅了。楚王死了,但没几个替楚王伤心。
别看大臣们一个个穿麻戴孝,贵族们一个个长吁短叹,其实大家心思压根不在楚王死这件事上。大家眼睛里能看到的,只有一种东西一一权力。
楚王死了,王位空悬,不过倒是有储君,只是非常年幼。
李太后是左尹李园的妹妹,她的孩子便是储君,大家可以预见的是李园的权势将会越发隆盛。然而,在楚国还有一个人,站在了权力顶峰的山头上,那就是春申君黄歇。
近来有些消息,说李园暗中要对春申君黄歇不轨。
这个消息也不知道哪传出来的,但大家总觉得不像是空穴来风。
因此楚国的朝堂上,这几天气氛都不太对。
察觉到危险的不止一个人,其中有个叫朱英的,乃是春申君黄歇的门客,他就提前感知到了灾祸的到来,于是找上了春申君对他提醒李园可能要杀他。
其实这个消息,知道的并不止朱英一个人,按道理来说黄歇应该要有所防范。
然而即便朱英当面告诉他了,黄歇也只是道:“李园是个软弱的人,而且我对他不错,他又怎么会这样做呢。”
而朱英见自己的劝谏没有用,他也能预料到到时候李园会痛下杀手,到时候恐怕会殃及自身,于是就准备暗中逃了。
然而朱英的动作,却被最近新投入黄歇门下的赵衍给发现了,将情况告诉给了张耳。
于是张耳找到了朱英,跟他说:“我知道先生有大才华,可惜春申君却不听从你的建议,像你这样有本事的人,应该投在一个贤明的人麾下,这样才能施展自己的本领。”
朱英大感惊奇,问道:“那谁又是贤明的人呢?”
“广平君正是贤明之君,你若是投奔他,定然可以得到重用。”张耳道。
朱英看着张耳,好奇道:“既然你认为广平君是贤明的人,为什么不投靠他而来春申君这呢?”张耳义正言辞道:“我知春申君被世人称为君子,素来敬仰,今李园暗藏杀心,欲对春申君不利,我特来相救也!”
朱英叹道:“我已经提醒过了,但春申君不听我的,如之奈何-……”
“春申君虽然不听劝谏,但我等亦做好准备,定不能让李园得手!”
朱英闻言只重重一叹,他并不想陪春申君送死,因此自然不打算加入张耳他们,不久就告别离开了。至于朱英究竞去往何方,便不得而知了……
这一日,春申君黄歇入宫议事,楚王去世之后,身为令尹的他,许多事都需要他来负责安排。通往王宫的路,黄歇已经走过不知道多少次了,闭上眼睛都不会出错。
这一天一如往常,然而当黄歇进入棘门后,两侧忽然冲出了一群杀手,直接朝他冲来。
“什么?!”黄歇惊慌错愕,他完全没料到,自己竟然会在此地遇到刺杀。
然而就在这群杀手快要冲到黄歇面前时,院墙之外忽然又翻进来一批人,朝着杀手们冲去。这一下换成刺杀黄歇的杀手懵逼了,他们压根不知道这群人从哪儿冒出来的。
一场混战莫名其妙的开始,两拨杀手互相厮杀在一起,场面乱成一团。
黄歇身处乱战中心,只觉得脑袋发懵,根本不知道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只能惊慌的四处逃窜躲避。而就在这时,赵衍忽然出现,将逼近黄歇的两名杀手一剑封喉。
“大人我来救你!”
赵衍护在黄歇身前,将冲过来的杀手全部斩杀,随后抓住黄歇的手臂,施展轻功一跃飞出棘门之外。“大人,宫中尽是李园安排的杀手,属下护您杀出去!”
黄歇这个时候大脑也恢复了一些理智,但很快又被怒火给吞噬殆尽了。
“李园!!!”
这些天他不是没有听到过风声,朱英甚至还当面提醒了他,说李园要对他不利,但他都没有相信。毕竟李园曾经是他的门客,还把自己妹妹送给他,且一直以来对他都颇为恭敬,从没有半点嚣张跋扈的姿态。
因此黄歇并不认为李园会想杀他,两人按道理来说应该是一条船上的人才对。
但没料到,对方竟然真的在宫中埋伏了人手,要不是赵衍带人忽然出现,恐怕他现在已经人头落地了。这种背叛加上死亡的恐惧,让黄歇如同一头发狂的狮子,他现在恨不得将李园大卸八块。
赵衍带着黄歇杀出了王宫,张耳已经在宫外等候,旁边陈余还驾驶着一辆马车。
“大人快请上车!”张耳忙呼道。
黄歇问道:“去哪儿?李园呢!”
张耳声音悲戚道:“大人入宫之后,李园的人包围了您的府邸,要将您的家人赶尽杀绝,我们拼死抵抗,然而寡不敌众,最终只带了老夫人杀出重围,其余人都……”
“什么?!”黄歇听到这个消息,顿时感觉天旋地转。
陈余浑身是血,催促道:“快上车,李园的追兵要来了!”
赵衍也不管黄歇如何,一把将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