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仿佛被血污沁透的暗红色道袍,衣摆上甚至还带着大片的凝固血块。
背后绑着两把剑,交叉捆在背后,一柄单手剑,一柄紫穗剑。
腰间挂着一柄铜钱剑,一个铜铃,一把朽木如意,还有一个缠着黑线的纺锤。
道袍下方,是一身玄衣,但却处处都是硬结的板块。
衣领之上,是一件色泽古朴的铜钱面罩。
铜钱略微稀疏,依稀可以看到下方的脸。
但那张脸,却像是被扒过一层皮一样,满是皮肤被撕去后又愈合,所留下的伤疤。
铜钱面罩遮挡住了半张脸,让人看不清全貌。
可随着步伐摇晃,铜钱串缝隙开合间,却可以看到下方的瘢痕组织,以及生出的新肉肉芽。在看到这张脸后,所有人都会突然明白,为什么道袍下方的玄衣会有硬块了。
那些都是皮肤伤口愈合时分泌的组织液,在干结后被硬生生撕下,残留在衣服上的痕迹。
单是看到这张脸,在场所有人就已经被那种强大的视觉冲击力震撼到了。
“这是扮的谁啊?”
社火队中,议论纷纷。
“这是请了个毁容的演员?”
“看着太吓人了!这看上去比血社火还害怕!”
而此时的直播间里,已经是一片沸腾了。
“卧槽!这也太还原了吧?”
“帅翻了!这才是我心目中的火子哥!”
“也只有这种狠人,才敢直面大司命了吧?”
“牛B!这种精细程度,绝对秒杀所有的同款coser!”
楼门前方,黄梓涛等人看到完全体的李启文出现,也都是一脸惊艳。
虽然他们在里面已经看到了李启文画完全妆的样子。
可当李启文故意放缓脚步,踩着沉重的步伐一步步走出来时,那股凶悍狠厉的气质,还是让他们忍不住的胆寒。
李启文迈步走下楼,刚来到社火队前方,就看到郭镇长引着几个穿着行政外套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启文,我给你介绍一下。”
郭镇长给李启文介绍着几人中被簇拥在最中央的中年男人:“这是咱县的许县长,你知道的吧?许县长,这就是李启文。”
“小李老师,你好你好。”
许县长笑呵呵的伸出手来,跟李启文打着招呼。
铜钱面罩后,李启文的脸上挤出了一个十分恐怖的笑容,伸出手来,和许县长握了握手。
看到他铜钱面罩下方裂开的皮肉,和伸出的手臂上布满的伤口,许县长的眼皮不禁下意识的抖了抖。李启文的手臂上,布满了一道道大小不一,深浅不同的伤口。
这些伤口有些像是被刀砍斧剁一般,两旁还有着清晰的缝合线拆线后留下的疤点。
有些伤口则像是被生生撕开后,又捏在了一起,高低不平,皮肉都没拼合齐整。
看到许县长的表情不对,李启文笑着解释:“我脸上这是用浆糊做的效果,胳膊上的伤口也是用面粉和纱布做出来的。
衣服上这些血,都是用杀猪时留的猪血弄的。
里面的衣服也是用浆糊弄的,晾干后就结块了。”
他笑得很客气,但笑出的效果,却比哭还吓人。
他撩起了衣服,展示着胳膊上的伤口。
但一卷刑具包却从他的胸口滑落,哗啦啦的展开,叮叮当当的挂在了他的胸前。
羊皮材质的刑具包里,满是小号的斧、凿、锯、刀、镰等刑具,个个的刃口都闪着寒光。
“这是做的道具。”
李启文用手指刮了刮刑刀的刃口:“这些都是做出来的效果,但其实是没开刃的。”
“好好好。”
许县长干笑着,口中夸赞:“道具做得好,表演才精彩嘛!”
但他嘴上这么说,实际上额头的汗都快下来了。
不过他很快就调整了过来,和李启文微笑寒暄着。
他问着李启文的民宿计划,手工皂的销售情况,以及在电视里所讲的回馈故乡,帮助村民共同富裕的发见他这么体恤民情,李启文也顺势说出了自己打算办竹编技艺培训班,将李家庄打造成新的竹编非遗乡村的想法。
许县长对此很感兴趣:“咱这边也能搞竹编非遗?能行不?咱这以前有竹子么?”
“有的。”
李启文解释:“秦省古时候是有竹子的,汉唐时期,咱周至靠鄠邑的那一片,就叫竹峪,朝廷还有专门管理竹林的司竹。
东汉班固的《汉书》里就写了,户杜竹林可与南山檀相媲美,户杜说的就是咱周至这边。
所以从东汉那时候起,咱这就应该有竹编工艺品了。”
“是吗?”
许县长大喜,指着李启文就冲后方陪同的几个领导说道:“你们听见没有,这就是我经常给你们说的,文化搭台,经济唱戏。
文化上咱有了依据,就能发展经济项目了。
而且这可不是手工业,这是文化产业,必须要大力支持!”
后方几个领导连连点头。
李启文见状,瞥了眼一旁的郭镇长,就看到郭镇长的嘴巴都快咧到后脑勺了。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