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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迎上那全副武装军官的冰冷视线,本来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叫他给憋了回去。
尴尬咧嘴笑笑,仿佛方才动作没发生一样。
身前人都懒得同他计较,只当他是杀鸡儆猴的那只鸡。
手指着当前的一片倒塌的营帐,厉声说道:
“都给老子睁大眼睛看清楚了!
这般搭建的营帐,若是在战时,定要被军法处置的!
轻则二十军棍,重则,直接枭首示众!”
众人闻言,无不心中一凛。
再看向武天璜的目光里,便多了几分庆幸与幸灾乐祸。
武天璜只觉得四面八方投来的视线,全都像是一根根无形的钢针。
狠狠扎在他的脸上,只叫人火辣辣的疼。
一张俊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军官见状,这才满意点了点头。
目光再次扫过众人,语气稍缓:
“我知道,你们当中不少人都是娇生惯养的公子哥,吃不得苦。
但既是入了我海巡司的大营,便要学会适应!
今日任务就是在各自驻地将营帐搭建好,等晚些时候,各自去火房就食。”
说罢。
他也不管听没听进去,转身便是大踏步离去。
只留下场间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
最终,也只能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能咋办?
来都来了,继续埋头干活吧。
一番手忙脚乱的折腾,直忙到濒临天黑。
湿着衣裳吹了一下午冷风的众人,这才勉强将各自的营帐搭建得像了那么回事。
忙碌了整天,只有在早晨吃过因顿饭,此刻早就是饿的饥肠辘辘。
纷纷在各自队正的带领下,往火房走去。
只不过,这么一对比,顿时高下立分。
走在最前列,像是流民听到官府施粥一般的是武天璜以及他麾下的人手。
乱哄哄一团,毫无秩序可言。
中间的则是方烈、秦霜等人。
终究都是各自自家里的家丁,尚能约束。
而最后的,便是陈浊一行人了。
纵使几多疲倦,可这些渔家汉子也没四散成群,保持着基本的队列行进。
跟在后面,陈浊心里小得意。
别的什么先别提,这基本的令行禁止却是在一个月的操练当中小有成效。
虽然说纪律性什么的,在拥有超凡武力的世界不值一提。
一练的自己一身力气倒遏奔牛就不在话下,若是能身披几层重甲,简直可以在战场上化身杀戮机器。那些三练、四练就不提了,称呼他们人形自走天灾都有些谦虚了。
不过武功练到这档子的存在,大抵也不会再当个大头兵。
身为军官,自持身份之下也不会对寻常军队动手就是。
想来,那种话本演义中常见的战前斗将之事方才是常态。
所谓兵对兵、将对将,大抵便是这么个道理。
脑海里随意想着事情,不多时便到了火房。
众人本以为能吃上一顿热乎乎的饭菜,好好犒劳一下自己。
可映入眼帘的,却只有几大桶白粥,两三样小菜,以及每人一条干巴巴的咸鱼。
“这..就给我们吃这个?!”
武天璜第一个冲上前,瞪大了眼似有些不敢置信。
指着那几桶尚还算粘稠白粥,破口大骂个不停。
“就算是本少爷家里的狗,都比这吃得要好!
况且我是队正,队正你懂不懂?”
打饭的火头军扣了扣耳朵随手一弹,耷拉的眼皮都不抬。
“今儿个谁来都这个饭,爱吃不吃。”
“你.”
话还没落,前面就多了个人,
“劳烦老丈给我来上一份。”
陈浊领了自己那一份,和同样面色有些不自然的方烈等人视线一碰而过。
便寻了个不起眼的角落蹲下,和周始一道埋头扒拉起来。
他也不嫌弃。
过去最穷苦的时候,都是吃了上顿没下顿。
别说是白粥了,就是发了霉的炊饼,都得当做珍馐来啃,不舍的丢了半点。
眼下的伙食换做往日,那已经算是过年了!
就在武天璜的牢骚声越来越大,引得剩下的人也开始跟着窃窃私语之际。
远处一阵甲胄碰撞声响起。
不多时,关缨的身影便出现在火房门口。
她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
可光是平淡不含丝毫情绪的目光扫过场间众人,便使得火房内里瞬间安静下来。
每一个被她看过去的人,都不由自主低下头,似也生怕叫她记住一般。
武天璜更也不敢蹦跳,灰溜溜的盛了一碗粥躲去了后面。
“寻常士卒一日三餐齐全,顿顿有荤腥,遇到特殊情况,外出任务之事,还会有加餐。
至于尔等队主,每月则可领一瓶【五谷丸】,可还有其他问题。”
五谷丸?
陈浊的神色动了动。
总所周知,伴随着武夫实力不断增长,饭量也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