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的。
可视线往陈浊身后的宽阔大桌下面一扫,眼睛忽然眨了眨。
一片桌布遮掩下,居然叫她看到一只半露着,正在瑟瑟发抖的脚掌。
“小棠,你去瞧瞧。”
眉毛一挑,朝厉小棠示意。
其余众人此刻也听了话语,纷纷朝她视线着落的地方看去。
厉小棠更也是二话不说,直接上前一刀,便将眼前价值不菲的金丝楠木大桌劈成两半。
轰隆一声。
两片桌面向两旁滑落在地,露出里面一个瑟瑟发抖的身影。
“别杀我,别杀我。”
那人双手抱头蜷缩在地上。
似也是因为保护的龟壳一下子消失不见,整个人更也变得惊悚了几分。
生怕面前这几个年轻人不知轻重,直接就把自己给杀了了事。
而此人也不是别的,赫然间就是是那位来自东夷和七大寇们接头的使者之一,崔秀士了。
久久没有察觉到大难临头,也没什么拳打脚踢、刀劈斧砍的痛觉传来。
他这才敢微微睁开眼睛,抬头向前打量。
一看便又吓了一跳,整个人的身子又往后缩了缩。
只见面前五个人形容各异,但无一例外十分年轻的官兵模样打扮的人,正饶有兴致的的打量着自己。咕咚
艰难的咽了口唾沫,崔秀士举起双手,脸上强挤出一抹比酷还难看的惨笑。
“几位官爷,别杀我,我有用!
我知道消息,知道禁海令的内幕,还有东...东夷和海寇狼狈为奸的奸计!”
场间几人闻言神色皆是一动,心里各自思绪流转。
厉小棠秀眉一挑,也没惯着他。
走上前便是一脚将他踹翻在地,细长而有力的的腿脚直接踩在其后背。
手中长刀更是“唰”的一下架在崔秀士的脖子上,声音多少有些不耐:
“都这个时候了,还跟姑奶奶玩什么欲擒故纵那一套?
有屁快放,要是再拖沓下去,你还有没有机会张嘴,姑奶奶我可保证不了。”
埋在地上一片污浊里崔秀士尽管很想抬起头说话,可感受着架在脖子上的锋利长刀,他是动也不敢动一下。
他能感觉的出来,身后的这女人可不像是在跟自己开玩笑的意思。
天大地大,活着最大。
不然的话,又再多的好处,天大的富贵又能如何?
人都没了,说这些都是虚的。
只是一想到此事干系重大,自己要是说出去的话,肯定在东夷那边要上死亡名单。
说不定,还得在海寇的悬赏名单上走一走。
俗话说得好,投降也得看人。
眼下这几个年轻人瞅着气势不凡,但显然也都是些小头目罢了。
和他们说了,保不齐为了什么功牢,就把自己给砍了,转头向大官说。
这种事,崔秀士可见了太多。
眼珠子一转,强压下对脖子上长刀的恐惧,小心翼翼说道:
“几、几位官爷,此事...事关重大,非同小可,关乎两国将来之命运。
要不,带我去见几位的长官来,到时几位做个见证,再做分说也不迟?”
如此试探的同时,他此刻更是在心里把早就归西的黑鲨骂了个狗血淋头。
要不是这狗东西贪得无度,得了足够的军械不走不说,还要在岛上享乐。
自己现在早就乘船离开这破地方了。
大海茫茫之下,到时候谁又能找到谁?
何至于沦落到眼下这般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境地。
“啧,你还挑上了?
真以为姑奶奶好说话,给你三分颜色,便要开染坊是吧!”
厉小棠闻言,气的都笑了。
要不是见这人瞧来斯斯文文,有那么点衣冠禽兽的样子,着实和之前这些粗鄙海寇不一样。她早就一刀砍过去了,还能和他在这里废话?
于是手里的刀锋便又往下压了几分,锐利刀刃瞬间嵌入了崔秀士脖颈的皮肉,渗出一丝血迹。“再给你一次机会组织语言。
先别着急说,好好在心里掂量掂量,究竟是你自己的脑袋重要,还是去见我们的上官重要?”方烈几人拧眉沉思。
陈浊站在一旁也不说话。
目光打量过去,瞧着这崔秀士身上一瞧便能知道和海寇不搭边的气质。
看看他身上十分体面,乃至于和自己所见大周人所穿的日常服饰稍有些不同的穿着。
再结合上先前从那些个海寇嘴里听到的话,心里就已经隐隐有所猜测。
不过..
这事显然来头不小,不但牵扯到了南海上的七大寇。
还牵扯到了东夷,乃至于大周对东夷尚在准备当中的一系列战事。
光悄悄这波及到的几方势力,就是叫人一阵头大。
虽说查清、上报东夷人和海寇私下里勾结的事情,无疑是大功一桩。
但往后的麻烦不用脑袋想,都知道少不了。
所以这功劳爱谁接手谁去,他陈浊反正是敬谢不敏。
左右自己拿下了关大统领承诺的头功,收获不小。
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