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栋,咱们上哪儿去找那狼獾啊?”出了队部,冯立民等人跟在沈国栋身后问道。
“先去老胡叔出事的地方,顺着脚印找,不行的话,就去老胡叔下套子的山上找。
实在还找不着,就得去那片荒草甸子了。”
沈国栋能想到的也就这几个地方,狼獾也有它自己的领地,只要耐心找,肯定能有线索。
这要是有条好猎犬,顺着那味道找,很容易就能找着。
可眼下这日子,家家户户连饭都吃不上了,谁还养狗啊?更别提好猎狗了。
就算有,也是猎户的心肝宝贝,轻易不会外借的。
沈国栋心里核计着,等着过了明后年,日子缓过来劲儿之后,必须想办法弄条猎狗养着。
到时候牵着狗进山打狗围,可比他们这么掐踪打溜围强多了。
思索间,众人便重新来到了老胡出事的地方。
由于那狼獾抢了老胡的狍子,拖着走的过程中,将雪地上的脚印抹掉了一些,所以雪地上的脚印有些模糊。
也幸亏这两天没下雪,众人顺着零零星星、模糊不清的脚印,一路追出去四五里地,最后在草丛里找到了狍子的脑袋。
看着狍子脖子处那伤口,跟前次狼脑袋的十分像。
众人也终于确定,沈国栋推断的没错儿,就是狼獾干的。
见到狍子脑袋,沈国栋心里就有底了,于是带着众人又往前搜寻了二三里地。
翻过山坡,前面是一片十分开阔的大沟塘子,沟塘子底部长满了各种灌木和塔头草等低矮植物,周围山上分布着各类针阔叶树木。
“嗯,就这儿了,立民,你和国福俩人,去前面左边那山岗上,搭一个窝棚,尽量外面弄的乱一些,看上去就像乱柴火堆那种。
然后多留几个眼儿,方便观察沟塘子里头的情况。”
沈国栋指了指前面左边的那座林木稀疏的山岗,让冯立民和张国福先过去搭窝棚。
那里地势高,山上林木又少,不遮挡视线,正好在山上正好可以观察到整个儿沟塘子的情形。至于沈国栋和孟德林俩人,则是带着各种绳子、铁丝套等工具,就在沟塘子边儿上下套子和捉脚。捉脚,是一种用木头和铁钉制成的陷阱。
把木头条钉成一个框,然后用大号铁钉斜着钉进框内。
将捉脚埋进土里,布置好陷阱后,一旦有动物踩中了,就没办法把蹄子拔出来,借此困住动物。当然,这种捉脚一般都是对付狍子、鹿、香獐子等食草动物。
下套子和捉脚有两个目的,主要是想套中狍子、鹿等动物,借用这些动物来使狼獾上钩。
当然,套子也可能会直接套中狼獾。
不过这家伙的牙齿相当厉害,普通的套子未必能困得住。
沈国栋和孟德林在这一片大沟塘子周围,下了不少套子和捉脚。
为了引诱狍子和鹿上钩,沈国栋还特地去弄了不少冻青,又在冻青上面撒了些盐水。
等俩人布置好各种陷阱,这才赶去跟冯立民他们会合,然后一起把窝棚搭起来。
“国栋,咱今天晚上要在山里住么?”窝棚搭好后,冯立民问道。
“嗯,今晚闹不好得住在山上了,具体要住几天我也不敢说,我估计最起码也得一晚上。”套子刚布置好,总得套中了什么猎物,然后再等狼獾或者其他野兽过来捡现成的,到时候他们见机行事这么算的话,两三天能办成,就算是快的了。
众人听了,也都没说别的,进山打猎什么情况都能遇到,露宿野外很正常。
于是,众人躲进了窝棚里。
十二月中旬,气温可比之前要低了不少,为了不惊动沟塘子附近的猎物,沈国栋他们也没敢生火。所幸这一次进山大家准备的比较充分,什么狍子皮、狼皮、黑瞎子皮的褥子都带来了。
加上穿的也都挺厚,四个人挤一起,还有窝棚遮风,好歹能将就了。
下午三点来钟,沈国栋透过瞭望口,看见底下沟塘子里来了一群狍子。
狍子走路不是走,而是一跳一跳的,特别有意思。
这群狍子有六七只,其中一只公狍子挺大,头上长着角,另外有几只母狍子和小狍子。
这群狍子可能是闻到了冻青上盐水的味道,十分欢快的就朝着沈国栋所下陷阱那边跳了过去。然后,那只倒霉的大公狍子,右前蹄就陷进了捉脚中。
公狍子惊慌失措,想要把蹄子拔出来。
然而那捉脚里面钉了好多尖锐的钉子,狍子越是用力往外拔蹄子,钉子就越是往肉里扎,疼的那狍子直叫唤。
按照一般的动物来说,公的中了陷阱,一阵阵哀嚎,母的还不赶紧领着小崽子快跑?
不,狍子完全不这样,几只母狍子见到公狍子激烈挣扎,不停叫唤,它们非但不走,还凑过来好奇的看,就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人都说好奇心害死猫,猫死不死不知道,但很多狍子,都是因为好奇心死的。
沈国栋在窝棚里看着,心里是真着急。
这要不是为了引诱狼獾上钩,他早就开枪了,这一下最少能打死三只狍子。
可眼下谁也不知道那狼獾在什么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