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员非常麻利的开票、数钱,然后把钱和票一起递给了沈国栋。
沈国栋接过来,先把票揣进兜,又跟冯立民俩人数了一遍钱,确认无误后,立刻将钱揣在了怀里。然后,四个人急匆匆离开了收购站,跟沈秀云、立民娘等人汇合。
立民娘刚想张口问卖了多少钱,就被冯立民拦住了,“娘,咱们先找个僻静的地方再说。”立民娘会意,点点头,然后一行人离开收购站的院子,找了个僻静的小巷。
沈国栋打发了冯立新、孟德宏、张国财三个守在巷口望风,其余人赶紧商议着把钱分了。
铜胆是那次五个人进山打野猪时遇上的。
当初在赵家,双喜他爹提议说是沈国栋、冯立民、孟德林三个人分就行,不用算赵双喜和张国福的份儿。
当时沈国栋因为受伤了,正在赵家养伤呢,也不好跟老赵辩驳太多。
但事后沈国栋曾经跟冯立民和孟德林说过,他们几个是一起进山打猎,就是一个整体。
别管赵双喜和张国福当时在没在,那黑瞎子胆卖了钱,都应该有这俩人的。
毕竟人家也不是去玩了,而是回去借牲口和爬犁,人家也是出力了的。
这一点,冯立民和孟德林也承认。
三个人私下商议过,等着熊胆卖了,赵双喜和张国福俩人算一股,也分给他们钱。
铜胆卖了五百五十二块钱,分成五股,一股一百一十块四毛。
沈国栋占两股,冯立民和孟德林各占一股,赵双喜和张国福俩人合占一股。
另外那俩草胆,是沈国栋他们进山捡柴火、撵狍子的时候意外发现的,这里面没有赵双喜的事儿。因此,这七百块钱分成五股,沈国栋还是自己占两股,其余三人各一股。
事实上,沈国栋他们这么分钱,也不算完全照着猎帮的规矩来。
一些大型猎帮,分钱的规矩非常多,谁提供了猎物的线索、谁开枪打死的、有枪没枪、有狗没狗等等,都要算进去。
沈国栋觉得,他们兄弟是感情处到了才在一起打猎,而且人少,算计的太精细了不好。
沈国栋是把头,他吃点亏就吃点亏,钱有多有少,兄弟情分重要。
算完账,把钱各自分开,赵双喜那五十五块钱,沈国栋先帮他拿着,等有机会了再给他就是。冯立民、孟德林俩人个分了两百五十块钱,张国福分了一百九十来块钱。
要是算上之前分的,这几个今年冬天都没少划拉,比大多数人家在生产队挣得都多。
大家伙儿都挺高兴,立民娘接过来钱,笑的合不拢嘴。
“哎呀,这么多钱,可不得了。
国栋啊,真得谢谢你,今年得亏有你领着立民他们上山,挣了这些钱。
原本我还愁呢,立民冬天结婚,给他置办东西不知道钱从哪儿出。
这回好了,他自己挣的钱就足够用,好歹今年能过个宽裕年了。”
“大娘,你这话就见外了,我和立民、德林他们都是兄弟,大家伙儿也没少帮我啊。”沈国栋笑着摆手“都把钱揣好了啊,县里可不是咱村子,人多手杂的,万一让人给偷了,哭都没地方哭。”沈国栋嘱咐了众人两句,然后他和沈秀云俩人把钱分开,各自揣一半儿。
众人都小心的把钱贴身藏好,然后才从小胡同里走出来,直奔供销社。
到了供销社门口,众人又为难起来,那爬犁不知道放哪儿好。
这玩意儿放在供销社外头,就怕谁顺手给拽走了。
留人看着吧,又不知道该留谁好,难得来县里一回,谁不想进供销社逛逛啊?
没办法,就只能把爬犁也弄进供销社了。
好在木头爬犁不太沉,搬着倒不费多少力气。
沈国栋拿着爬犁,沈秀云将步枪和麻袋夹在咯吱窝下,兄妹俩就这么进了供销社。
然后,沈国栋他们找了个不算碍事的角落,把爬犁竖着放那儿。
这才各个柜台逛一遍,看看有啥能买的东西。
冯立新、孟德宏等几个半大小子,这是头一回来县里,瞅着哪都新鲜。
进了供销社,这几个小子就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感觉眼睛都不够使了。
东瞅西看,啥东西都好,恨不得都买回去。
沈国栋这一次来县城,主要是卖熊胆,其次是买布匹、棉花。
所以他领着沈秀云,直接就往卖布的柜台去。
县供销社和仙人桥供销社卖的商品一样价格,白棉布一尺两毛八分五,花布三毛二分五、染色布三毛三分一,青斜纹布四毛。
但很明显,县供销社的花色更多,尤其是被面儿等,比仙人桥供销社的好多了。
冯家人来的主要目的,就是采买冯立民结婚要用的东西。
被面、被里、褥子面儿、褥单、枕头皮儿、红包袱皮儿,还有给新人做衣服的布料等等。
冯家一共九口人,队里分的布票,大头都用在了冯立民身上。
看着立民娘买买买,可把沈国栋兄妹羡慕坏了。
他们家只有三口人,这点儿布票,根本不够干什么的。
沈国栋看着柜台上各色各样的布匹,真想每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