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国栋都这么说了,王长武也不好再藏着掖着的。
“不是咱队里有啥事儿,是汤河大队那头。
就你们进山那天,汤河大队的一群娘们儿集体去县城买东西,结果回来的时候,遇上狼了。”王长武叹口气,就把事情经过说给了沈国栋他们听。
各个大队、生产队都结算了账目,发了票证。
然后这些妇女们就说,应该趁早进城去买布料啥的做衣裳,要是去晚了,就怕好料子让别人抢光了。因此,二十七号那天,汤河大队出了三挂马爬犁,拉着队里不少女人进城去采买。
有的女人出门,就是事情多,哪怕是提前在家都商议好了买啥,等到出门的时候,还是忘。原本赶爬犁的人都说好了,下午两点准时集合出发,早点儿回去。
结果呢,这些女人拖拖拉拉,买了这样忘那样。
都到时间准备要走了,又发现别的东西没买,非得跑回去买。
就这么,耽误了不少时间,等他们从县城往回走的时候,都快四点了。
此时其他生产队进城办货的爬犁队早就走了,松花江雪道上,就剩下汤河大队的这三挂马爬犁。赶爬犁的人,鞭子都快挥断了,可那么远的路,也不是顷刻就能到的啊。
还没等走到一半儿呢,大江两岸的树林里蹿出来好些狼,朝着三挂马爬犁就冲了过来。
本来办完货高高兴兴,又说又唱的女人们,在见到狼后,全都吓傻了。
赶爬犁的也傻了眼,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没办法,只好挥动着鞭子驱赶马匹快跑。
马拉着爬犁呢,自然没有狼跑得快,过了一会儿,狼群就追上来,将三挂爬犁围住了。
狼朝着马眦牙吼叫,马受到了惊吓,踟蹰不前,不停的打响鼻儿原地踏步。
最前面赶爬犁的,是汤河大队二小队的生产队长。
见到这个情形,他就说把三挂爬犁并在一起,撤下来一匹马,赶紧骑马回队里报信,喊人来救援。可是没想到,就在并爬犁的工夫出事了,有三个女人被闪下了爬犁。
狼群见状便要围过去,女人们吓的哭爹喊娘。
好在那生产队长早晨出门的时候,带了棵枪,这时候抓起枪就朝着狼开火。
生产队长开枪打死了一只狼,暂时吓退其他狼,那三个女人又赶紧上了爬犁。
然后三挂爬犁并起来,撤下一匹马,一人骑马回去报信求援,剩下的人与狼群对峙。
那生产队长没带多少子弹,再者就一棵枪,哪里能应对得了那么多狼?
没几下,子弹打完了。
狼群伺机而动,咬死了一匹马,咬伤了七八个妇女,其中有两三个伤势挺重。
汤河大队那头接到消息,立刻派十几个身强力壮的爷们儿,骑马赶去救援,好歹没死了人。“这不是么?大队那头就说,要联合各个生产队,挑选一些会打猎,身强力壮的小伙子,一起灭了那狼群,省得以后再出事。”
“草他娘啊,当初我说召集人手打狼的时候,他们一个个推三阻四,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这会儿听说咱们队打死了不少狼,就特地过来打听,还说要调你们几个过去帮忙。
奶奶个腿儿的,凭什么?有本事,他们自己去打狼啊,找咱们干啥?”
王长武一边说,一边骂咧咧。
沈国栋几个这时候才明白咋回事儿。
合着是大队那头也出事了,这下他们想起要召集人手打狼,并且特地来找沈国栋他们帮忙。“叔,这事儿我们听你安排,你说让我们去帮忙,我们就过去。
毕竟你是队里干部,往后还要跟他们相处,不能让你为难。”
沈国栋看了看冯立民几个,开口说道。
沈国栋的意思,怕这次太平沟生产队不出力,往后大队那头会为难王长武。
官大一级压死人嘛,王长武毕竞就是个生产队长,大队书记算是顶头上司,得罪了不太好。从心而论,王长武这人不错,对他们这些小辈儿挺照顾的。
投桃报李,沈国栋他们也不能眼睁睁看着王长武被挤兑。
“不用,惯的他们,哪来那么些臭毛病?
哦,他们说召集人手就召集人手,我去求了半天,磨破嘴皮子都不好使。
哼,这回我就不管,汤河大队那么多能人呢,咋地还挑不出人手来打狼?
有本事他们就自己打去,咱凭啥管这些事儿啊?”
王长武这暴脾气,才不管那些呢。之前他就憋了一肚子气,他要是能搭理汤河那头才怪呢。“国栋,你们几个帮叔一个忙,明天你们要没啥事儿,就再找地儿打猎去。
汤河那头问,我就说你们进山了没回来。”
王长武肚子里憋的这口恶气没出来,才懒得理大队那些人呢。
当然,也不好直接得罪,所以他就让沈国栋几个躲出去。
太平沟这头本身猎人就少,会打猎的年轻人也就沈国栋几个。
他们不在,旁人不顶事,大队那头就没辙了。
“行,那我们都听叔安排。
这样吧,明天早晨我们把那大跑篮子弄去仙人桥卖了,然后就进山。”
沈国栋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