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国栋简单说了一下遇见老虎捕猎野猪的经过,赵双喜他们听着就觉得挺悬。
“国栋,那咱现在咋整?今天晚上还留在山里么?”赵双喜问。
窝棚就那么大点儿,住五个人已经很勉强了,哪有多余的地方来放那三头猪?
这附近有只没吃饱的老虎,还有只敢跟老虎抢食物的狼獾。
晚上不把猪放窝棚里,早晨起来还不定剩多少了呢。
万一那老虎觉得猪肉不好吃,人肉更鲜美,半夜闯窝棚里来,那可就热闹了。
“立民,村里没啥事儿吧?”
沈国栋也想到这些了,但是他没有直接回答赵双喜的话,而是扭头去问冯立民。
“没啥事儿,听我娘和立新他们说,汤河大队那头组织了人手,沿着松花江这一溜儿,正各处找狼打狼呢,好像是昨天打死了五六只狼。
我估计着,人家未必能用得着咱。”
汤河毕竟是大队,人多枪多的,比太平沟强好几倍呢,就是打几只狼,能费多少劲?
也就是王长武心里憋着口气,非得跟大队较劲。
估计那边也就是一说,有没有沈国栋几个,实际上并不重要。
沈国栋听了点点头,“嗯,行,那就这样,赶紧收拾了东西,咱往回走。”
既然村子里没啥事儿,他们就没必要在山上躲着了。
这边离着村子近,早晨早点儿出门,过来遛一趟。
有就有,没有拉倒,哪能总在山里住着啊?
那窝棚再好,也赶不上家里的炕舒服。
他们现在年轻,仗着体格好火力足,成天睡窝棚也不觉得咋地,时间长了哪行啊?
年轻时候不注意,等老了都找上,能回家还是回家吧。
众人都听沈国栋安排,于是七手八脚的开始收拾东西,没多会儿都划拉完装到爬犁上,拖着就往回走。沈国栋他们并不知道的是,就在他们收拾东西的工夫,一只斑斓猛虎顺着空气中的血腥气,找到了沈国栋他们挂野猪肠子的地方。
一般情况下,老虎都是吃活食的,可今天它被狼獾熏晕乎了,肚子又饿。
见到有吃的也就不讲究那些,把树上挂着的猪肠子全都给吃了。
三头猪的肠子下了肚,那老虎总算吃的差不多,于是随便找地方休息睡觉去了。
沈国栋他们回到太平沟的时候,已经快六点了。
王金花和沈秀云都以为沈国栋他们还要在山上住几天呢,所以早早就吃了饭,天黑后插上大门准备休息。
听见外头有人招呼,沈秀云赶紧出来查看,“大哥,双喜,立民哥,你们咋回来了?”
沈秀云看清大门外的人后,赶紧敞开门,一边问道。
“哦,今天又打了三头猪,这一趟进山收获也算可以了,没必要继续在山里住着,所以就回来了。”沈国栋几个拖着爬犁进院,随口解释了一下。
这时候,王金花也从屋里出来了,一看是儿子和双喜等人回来,赶紧问他们吃没吃饭。
沈国栋他们忙着收拾东西回家,哪里还顾得上吃饭,都是饿着肚子往回走的。
王金花一听,赶紧招呼孩子们进屋歇着,她去烧火做饭。
天色不早,沈国栋几个就在院子里,把三头猪、五只狍子,简单分了一下。
回来的时候他们就商议过了,正好今天打的是母猪和黄毛子,比跑篮子肉好吃,干脆就不卖了,自家留着过年。
冯立民腊月初六要结婚,眼下这个情况,大摆宴席是不太可能了。
但咋地也得弄两桌菜,招待招待娘家客人。
正好,这狍子肉、猪肉的都留着,能添好几个菜呢。
五只狍子有大有小,其中一只没了下货,三头猪一大俩小,下货都在。
大家伙儿都知道冯立民快结婚了,所以也没计较那么多,特地多分给冯立民一些肉。
东西分完,冯立民三个也没在沈家停留,拉着猪肉和狍子就走了。
这边,王金花也热了饭菜,招呼沈国栋他们进屋吃饭休息。
连着上山这些天,身上又乏又累。
吃过晚饭后,沈国栋和赵双喜俩人收拾了外头那些肉,装到仓房大木桶里。
然后洗洗头、洗洗脚,收拾一下就钻被窝睡觉了。
转过天就是一月二号了。
虽说如今是新社会了,也早就使用公历,但是在乡下,大多数人还是习惯了农历。
阳历年什么的,顶多也就城里那些单位注重些,乡下根本没人在意。
多数人到这会儿,阳历牌都没买回来,哪怕是买回来的,也都放在那儿不翻看。
直到过年了,这才把阳历牌挂起来,把前头那些一起撕掉,上厕所用。
所以对于新的一年到来这事儿,根本没人在乎。
老百姓心里,不过除夕夜,就不算新一年的开始。
赵双喜来太平沟又六七天了,咋地也得回家看看。
之前赵双喜从东江沿弄过来不少夹子,他们家的倒没啥,用就用了,可是从别人那借来的总该还回去,不能让人说闲话。
可夹子还都在荒草甸子那头呢,于是沈国栋就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