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秀云订婚,婆家给高额彩礼的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一样,很快就传开了。
冯立民他们来打听,也只是求证,没别的意思。
都是自家兄弟,沈国栋没瞒着,直接就说了。
“赵双喜这犊子,蔫吧出儿的净干咕咚事儿。
他这么一整,往后谁想娶太平沟的姑娘,怕是都得多拿彩礼了。
哼,我看旁人知道了,骂不骂他?”冯立民听完,冷哼道。
“得亏我娶媳妇早,要是晚一年的话,保不齐啥样儿呢。
国栋、德林,你们几个将来就惨了,到时候人家女方肯定管你们多要彩礼。”
冯立民瞅了眼这仨光棍儿,故意坏笑道。
“草,活人还能让尿憋死啊?大不了不娶本屯子的姑娘呗。
再说了,这也不是婶子和秀云要的彩礼,是双喜愿意给。
我要是遇上个真心喜欢的姑娘,多少彩礼我也愿意给啊。
就咱哥们儿这么能干,咋地还攒不出娶媳妇的钱?”孟德林不以为意的摇摇头。
他才不怕呢,连这点儿彩礼都拿不出,将来还指着啥养活老婆孩儿?
没本事,就别做梦娶媳妇了。
冯立民和孟德林俩人一唱一和的在那儿抬杠,沈国栋和张国福就在旁边看热闹。
大家伙儿嘻嘻哈哈的聊了一阵儿,确定了明天去哪儿,大概什么时候出发。
然后冯立民几个见天色不早,就告辞离开了。
冯立民他们走了,沈家三口赶紧扫扫炕,铺上被。
沈国栋又出去拿了几块疙瘩头,扔进灶坑和炉子里头。
寒冬腊月,外头滴水成冰,这屋子也不保暖,就得多烧些火。
转过天一大早,王金花母女还在做早饭呢,赵双喜就连背带扛、大包小裹的来了。
王金花一看,忙招呼着让赵双喜上炕暖和。
沈秀云一见赵双喜,赶紧就把昨天塞在她兜里的钱还回去。
“秀云,那是我给你的零花钱,我又不能总过来,你平时买点儿零七八碎自己喜欢的东西。咱俩都订婚了,我的钱不就是你的钱么?跟我还这么见外。
实在不行,就当是你帮我存的可以不?留着以后咱自己过日子用。”
赵双喜已经把钱给出去了,自然不可能收回来,于是各种好话哄着沈秀云,让她把钱收下。“再说了,等会儿我要跟哥一起进山打猎,还不定几天回来呢。
你把钱给我揣着,再掉山里咋整?”
沈秀云一寻思,也是这个理儿,“那就等你们回来了,我再给你。”
她还是觉得,没结婚就要赵双喜的钱,不合规矩。
“到时候再说吧。”赵双喜很敷衍的摆摆手。
说话间,饭菜做好了,放上桌子,四口人一起吃早饭。
吃过早饭,沈国栋和赵双喜俩人穿戴整齐,打好绑腿,正好冯立民他们也来了。
柞树岗离着太平沟不算太远,也就十来里地。
再者他们这是伤后第一次大规模进山围猎,沈国栋的意思,大家伙儿都歇时间挺长了,冷不丁上山怕是抽吧不开。
今天不去太远,也不在山里住,不管能不能打着野猪,到晚上必须回来。
总得稍微适应两天,然后再往远处走。
沈国栋是把头,他说的算,于是就这么定下来。
众人只带了足够的干粮、子弹,零七八碎的东西,然后就拖着个爬犁出发了。
柞树岗,在太平沟的东北方向,也是隔着大江。
一行人从太平沟出发,直接越过江面向东北走,一路翻山越岭,直奔柞树岗。
路上能够看到不少野生动物的足迹,有最近两天留下的,也有好几天之前留下的。
越往山里走,这脚印就越多。
“哎?我怎么觉得,好像周围的动物比以前多呢?
感觉之前咱去鬼子岭也好,去臭松沟也好,没见着这么密的脚印啊。
这好像啥动物都有,狍子、鹿、野猪,这是什么?我看不出来。”
一边走,赵双喜看着地上的足迹,就在那儿念叨。
总感觉哪里好像不太对,但是他又说不明白。
“你感觉的没错儿,确实是出来活动的动物多了。
很正常,谁让咱一下子灭了三百多只狼呢?
整个儿长白山地区的狼,我估计现在除了少部分母狼和幼狼之外,壮年狼几乎都没有了。
你说那些狼,一天需要多少食物?
现在那些狼没有了,狍子、鹿没了天敌,可不就放心大胆的往外跑么?”沈国栋并不觉得意外。之前打狼的时候,沈国栋就预感到,未来几年里,只怕是周围地区的生态环境会有些变化。狼群的缺失,导致森林完整食物链被破坏,生态平衡被打破。
那些曾经被狼群捕食的食草类动物,会因为天敌的缺少,严重泛滥。
而这周边顶级的捕食者,如东北虎、东北豹等动物的数量稀少,根本压制不了这种泛滥的趋势。当然,眼下这种情况,只是天敌消失后,那些食草类动物胆子大了,赶从深山走出来而已,还不是严重泛滥。
“保不齐明后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