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知道你这小家伙有啥情怀,才成年就追忆过去了?”杜玉衡缓慢站起,拿了茶杯去接水。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你不能同时拥有青春和对青春的感受,所以徒孙我啊,想年轻时多感悟一些。”
韩舒收好了胶囊盒,向前拿过杯子替师爷接水。
“比我们这些老人还恋旧。考试成绩如何?”
“去处有了。”韩舒回道。
“不会是南不开吧?”
“是有这个意向。师爷也和诸葛家的那位老前辈有交情?”
杜玉衡无奈撇嘴:“你也知道,就你爷那个不拐弯的臭脾气,能有几人交好。当初的缘分不都是我结下的。”
韩舒觉得是这个道理,陪着笑了笑,没有回话。
“除了爱八卦,乱点鸳鸯谱外,那神棍人还不错,跟着他能学到点东西。”杜玉衡说道。
“我知道了。”
“师爷,您和五仙教的教主有联系吗?”
韩舒想起这趟西南之旅的目的,是找寻机关核心运转所需的“五毒”,就想让师爷帮忙从中搭线。
熟人开口好办事。
“有。你要去苗疆,我就提前托人接应。”杜玉衡没有询问韩舒远去西南的原因。
他这徒孙爱折腾,求知欲旺盛,遇见异人手段总要刨根问底、学个明白,当师爷的早就习以为常了。
待杜玉衡打点好了一切,韩舒致谢后起身作别。
西南地带没有传输用的次品法器,借用迪迦像,则需以二十米的范围为限,不断施展金遁流光,麻烦不说,还累人。
韩舒便乘飞机前往春城,后才借用流光转移至五仙教的总坛所在。
五仙教历史底蕴深厚,久居苗疆。
古时的苗疆包括了云贵高原及周边山区,所以教总坛就留在了西南边陲的红河县。
韩舒赶赴县城,择定了酒店落脚,已是落日时分。
与教内弟子约定好见面的地点,乃是当地一条有名的小吃街,过往行人熙熙攘攘,街道处处满溢食物的香味。
“来了啊?”街道摊贩中,一炸串铺子的大哥摇摇招手。
“何铁大哥?”韩舒疑惑道。
“正是,正是。想吃什么,随便点哈。”热情大哥一招呼,示意摊点的吃食。
韩舒低头看了眼,心神一颤。
油锅咕嘟冒泡。
竹签串着蝎子、蜈蚣,炸得金黄酥脆;蜂蛹裹着蛋液,像颗颗金豆;蚂蚱蜷腿,似枯叶翻飞;铁网炭烤的臭屁虫,飘出阵阵古怪的药香···
“都当地特色!”何铁再度挥手示意。
韩舒疑惑不解,乃至于后退了几步。
知道当地有虫宴,蜂蛹和蚂蚱也就算了,为什么蝎子和蜈蚣都在菜单里?
五仙教不是奉其为“圣”吗?
“嗨!教派都没落多久了,你别管圣不圣的,你就说香不香吧?”
何铁抓起两把炸蝎子,加之烧烤蜈蚣,塞进韩舒手中。
韩舒大胆试了口。
香脆酥口,油而不腻,虽有丝丝酸涩,但不影响口感。
别说,五仙教的圣物确实还挺好吃的。
“何大哥,我这次来,是有事想请教。”韩舒直接了当点明了来意。
何铁收了摊,摆了满满当当的凉菜炸货,在自家摊位的方桌坐下。
“好说,来问,喝啤的白的?”
“来点椰奶。”
“是不是山东人?”
“啤的。”
何铁提了两箱冰啤,给彼此斟满。
几杯酒下肚,天南地北胡扯了些,韩舒这才捞到机会将话题拉回正轨。
“何大哥,咱们教内有让五圣彼此相斗,以促使五行相转的法门吗?”
何铁傻愣愣一歪头。
“五圣,五行?”
“没错。”
五仙教供奉的“五圣”,实则为“五毒”,即蝎子、蛇、蜈蚣、蟾蜍和蜘蛛。
其中,蝎子坚硬的外壳和毒刺象征锐利与刚硬,符合五行中“金”肃杀变革的特性。
蛇则代表了邪异之阴火;
蜈蚣多足,生命力顽强,对应“木”的生长与蔓延特性;
蟾蜍与财相关,栖息于潮湿环境之中,而“蟾”谐音“钱”,五行中“水”正主财。
最后,蜘蛛贴地爬墙,结网行为与土的“承载”特性契合。
正因如此,五行相克,也就有了“以毒攻毒”的说法。
何铁眉头紧皱,战术性喝了几杯酒。
到底谁是五仙教的?
这些东西师父也没教过啊!
“啊···五行啊,你说的有点道理。咱们还是等明天回总坛去找我师父吧···”
何铁将东西往三蹦子一丢,让开了驾驶位的左侧,拍了拍。
“走!捎你回酒店。”
韩舒多少有些无语,看样子,五仙教没落多年不说,门内传承信仰也黯然褪色了。
这样的小门户,真还有古时流传下来的稀奇法门吗?
正思索着,韩舒和过往的行人撞在了一起。
那人浅棕色皮肤,黑发低挽,眉眼清淡,温和又略显疏离,鼻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