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忠实在想不明白,想给研究机构增加人手,怎么就那么难呢!
唉!
一股愁闷氤氲开来。
韩舒收拾好图纸,将噬囊重新拼接完毕,交还给廖忠。
“廖总,这几日多有打扰,我也该回老家去准备过年了。”
马上大年三十,要大扫除、置办年货,辞旧迎新,可有好多事情要做。
廖忠不好意思阻拦,只想让韩舒吃完饭再动身启程。
“算提前过个年,我给你们包饺子。”
咕噜噜~
饥肠辘辘的陈朵,肚子里传来一声响动,她捂住腹部,看了眼身后二人。
韩舒笑道:“也好,之前试过了东北高总的铁锅炖,今日就试一试廖总的饺子。”
一听这话,廖忠瞬间来了劲儿。
抢人大战开启了,那他这厨艺也不能落了下乘。
俗话说,好吃不过饺子,他调的馅料,真不一定比铁锅炖的味道差。
春节前夕,暗堡研究人员陆陆续续返乡过年了,整个机构内余下不到十人,廖忠全都招呼在一起,举办了一次团活。
肉馅买好,经由廖忠调制,什么猪肉大葱,羊肉胡萝卜,牛肉,鲅鱼,韭菜鸡蛋···馅料丰富,应有尽有。
包饺子时,全员一起上阵,陈朵挽起袖子,守着一碗韭菜馅料,有些不知所措。
换做以前,这种场景根本没有她参与的份。
“不会的跟我学啊!”廖忠掂了掂手中的饺子皮。
“廖总可不要小瞧匠师,我们也是靠手吃饭的。”韩舒的袖口挽到手肘,修长手指灵巧地捏合着饺子皮边缘,一挤一褶间,圆鼓鼓的月牙饺子便立在了案板上。
再侧头去看陈朵,她正和一团露馅的“面疙瘩”搏斗。
她掌心摊开面皮儿,放馅的时候像捧着什么易碎珍品,连呼吸都放轻了,可馅料还是从边缘溢出来,黏糊糊地沾了满手。
“又漏了。”陈朵低声说,垂着眼睫盯着自己沾满油腥的指尖。
试图补救,胡乱叠起面皮边缘,却捏成了一座歪扭的“小山包”,和韩舒案板上整齐的队列一比,简直像误入鹤群的呆头鹅。
“你掐太用力了。要这样,用指腹带一下,别捏死。”韩舒重新示意一番。
“哦哦哦。”陈朵学习新事物,反应极快。
刚入手的几个东倒西歪,但很快找到了诀窍,不只是月牙饺,什么葵花饺、元宝饺,都能信手拈来。水烧开了,饺子下锅,水面浮起几片零星的油花。
饺子各有风格,随便一认就知道出自谁的手。
那些歪歪扭扭的,一看就是陈朵的手笔。
几人夹起饺子,往自己眼前的醋碟中放,有几个甚至一碰就露馅了,但无人在意,吃得津津有味。陈朵环顾四周,看着几人吃下她的饺子,不知怎么的,胸口有点发闷。
她摸了摸脖颈和额头,那里空荡荡的,习惯了项圈的重量和监测器的嗡鸣声,现在却只剩下皮肤的温度。
没有数据提示她心跳是否加快,血压是否异常,她甚至不知道这种胸前微微发胀的感觉,算不算某种“情绪”。
陈朵揉了揉胸,再度审视众人,好似没人对她包的饺子在意。
除了韩舒。
韩舒一个没碰。
“唔···”陈朵端起碗筷,夹了自己的作品,送到了韩舒的面前。
看着筷子夹住的水饺,韩舒有点不知所措。
廖忠一副看热闹的样子,拍拍大腿,打趣道:“哎呀,韩医生,少女的心思你不好猜啊,这方面,还得跟我们这些大男人学一学。”
哈哈哈哈哈!
随即,周围传来阵阵笑声,食堂里充满了欢快的气息。
韩舒抿了抿嘴,道理他都懂,可是透了水的饺子真心不好吃啊·
啊呜!
无奈,韩舒张嘴吃了口。
果不其然,饺子皮透水后,馅料容易散失,失去了原有的形状和口感,影响整体食用体验。饺子吃下肚,陈朵的表情明显放松了。
韩舒无奈一笑,忽然想到,蛊童只是因为过去的种种经历,导致思维方式不同常人,可某种意义上讲,她心思还算细腻,大概吃饺子这事,算作她谋取认同的一种方式。
罢了。
“再来一个,不透水的。”
陈朵翻找碗中,夹了一个圆滚滚的葵花饺,轻轻递了过去。
山东临沂,溪村。
大年三十这天,一场大雪不期而至,山村腊月,寒气里糅着柴烟香。
天色暗沉时,院门口的红灯笼被北风吹得晃悠,光晕泼在雪地上,像化开的朱砂,庭院墙角的柴禾垛压着厚厚的雪,屋檐下的冰溜子尖上坠着透亮的水珠,将滴未滴。
灶屋的窗纸透出暖黄,铁锅里的滚油“滋啦”一声,炸丸子的香气混着蒸年糕的甜糯,直往人鼻子里钻。
“不是没有客人登门嘛,要准备这么多东西?”韩舒扫完雪,朝灶屋里问道。
韩福贵自修行了《节葬》法,气色明显比之前好了很多,他端着炸丸子、炸带鱼,还有碗鸡肉,从屋里走了出来。
“没关系,咱爷孙俩也得把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