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系统,外加个人研发的新式设备。”
“就像某些影视的科学家拥有的大型基地?”赵方旭沉吟片刻,精明的小眼睛里光芒流转。“可以。这件事我会和国土那边打招呼协调。申请的成败,是否可以视为你最终愿意接下华北暗堡的前置条件?”
“倒也不尽然。”韩舒继续补充道,“毕竟能顺势接管那些顶尖的实验设备,对今后的研究来说,本身就是一个极大的便利。”
“那好。”赵方旭不再多言,拍板做了决定。
他差人草拟了两份红头文件,一份审批请示主送国土资源部备案走程序,另一份是华北暗堡新任负责人的公示预案,即刻在内部走流程。
“我还需要赵董抽调一个人借我用几天。”韩舒继续说道。
“你要谁?”
“西南临时工,王震球。”
华北暗堡。
神格武装失控暴乱的阴霾尚未散去,整个机构都笼罩在一层厚重的、近乎凝滞的低气压中。走廊里步履匆匆的科研人员面沉如水,监控屏幕前的管理人员眉头紧锁,空气里仿佛都能拧出不安的水滴。
那份承载着新命令的红头文件很快抵达,当韩舒的身影终于踏足这座气氛凝重的钢铁堡垒时,一场规格齐全的新领导欢迎仪式已经准备就绪。
“都是搞研究的,这些条条框框的就算了。”
“带我去神格武装的研发室。”
韩舒没有踏入专门布置的会议室,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来到一处墙壁破损的屋内。
周围残留着几个研究员出逃时的破坏痕迹。
就在韩舒被淹没在一堆堆实验数据、警示日志和研究报告里时,一道轻盈、带着点跳跃感的身影溜达进来。
王震球饶有兴味地打量着设备仪器,眼神像在巡视什么新奇玩具。
他那张格外有标识度的脸很快锁定了核心操作台上忙碌的韩舒。
“哈喽~”王震球拖长了调子,嬉皮笑脸地凑上来,围着韩舒转了小半圈,“有段时间没见,你怎么摇身一变,成了这盘口的老大了?”
他促狭地眨眨眼,“怎么点名找我?虽说我确实聪明伶俐,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但科研一事并不擅长。”
韩舒从数据流中抬起头,言简意赅地直捣核心:“向你讨个手段。”
“诶嘿?”王震球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度有趣的事情。
向来只有他死缠烂打从别人那蓐点秘技绝学的份儿,如今风水轮流转,居然轮到他来当一回老师傅了。新鲜,真新鲜!
混球儿立刻挺直了腰板,脸上笑容明媚灿烂了几分,顺手还扶了扶鼻梁上那个精致的无框眼镜。他的声音故意捏得带了几分矫揉的声线:“好说。刚好我今天是新造型,束发单马尾,知性眼镜一戴,颇有几分风骚女教师的韵味,就勉为其难的授业解惑一回呗~”
面对眼前这货槽点多到爆炸的发言和明显夹起来的尾音,韩舒连眉梢都没动一下。
混球儿的性别认同向来是个薛定谔的谜题,模糊得像沾了雾气的毛玻璃,关键是他自己显然乐在其中,任何指向不明的称呼对他而言都是种别样的享受。
“神格面具。”韩舒开门见山道,“我想知道如何窃取、使用信仰之力,以及研究一下你们用来承载信仰之力的道具。”
“你咋知道我刚从夏老头那儿承了这东西?”王震球提起一双色彩斑斓的丝质手套。
这便是“凶伶”夏柳青曾用来储存信仰之力的道具。
“还有别的吧。”韩舒对拥有特殊能量的器物无比敏感,视线凝聚在了混球儿的后腰间。
“呜···巫优的东西也逃不过你们的眼睛嘛?”王震球斟酌片刻,又取出一副皮制的黑色手套。这是球儿在钻研老夏的彩色手套之后,自己研发的东西。
戴上这双黑手套,就可以演绎西方神明,比如著名的恶魔撒旦,堕天使路西法,邪神、魅魔等等。比起手段复杂繁复的东方神明,西方神魔缺乏功能性,可更加富有有攻击性能,所以更符合战斗。“你想将神格面具的手套批量生产,估计我得从头给你说起。”王震球的话题以“巫傩”开篇了。所谓的巫傩,属于巫的一种。
古来巫傩都与祭祀有关,他们通过舞蹈和神明沟通,以古老神秘的仪式传达神的旨意,驱邪降福、消灾纳吉。
可随着社会发展,巫傩逐渐脱离了傩坛,登上了戏台子,神圣地位一下子拉到了下九流。
一些巫傩,便成了后来的倡优,专以音乐歌舞或杂技戏谑娱人。
异人中作为戏子的巫优,可以使用不为人知的手段盗取人们在神明崇拜中流露的精神力,获得某种源于信仰的力量。
演戏之人,在扮演过程中产生了基于人物的意识,这就是所谓的“神格”。
演神的手段是倡优的第一阶段,演到自己相信,以自身演神,以自身化神,用性命去演,再往上,则要将信仰之力覆盖全身,完全变成神格的形象。
到了最终阶段,倡优剽窃的就不只是神的信仰,还包括神明的位格,这一阶段,人便是神。可惜包括夏柳青在内的一些大家,终其一生,也不过止步二阶,最终也未能踏过门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