倭国,京都,御所。
帷幕之后,便是倭人的皇。
倭皇两侧,左右两列大名。
帷幕之外,两侧分别跪坐着两批人。
剑拔弩张。
左侧,便是以德川将军为首的幕府派。
右侧,则是私自拦下乾朝使者的定州藩。
其主位,乃是姓高杉的藩主。
就在之前,两批人还打的不可开交。
而现在,双方都看在倭皇的面子上,齐聚御所,共商事宜。
“高杉藩主,是我和乾廷商议定下的条件。
你有什么资格在御前提要求?”
“将军,你不会忘了吧。
是我们定州留下的乾使。
如果不是我们,恐怕你们早就给乾使交回去了。”
就这时,有幕府这边的人争辩道:“高杉,你的意思是。将军害怕了乾廷?”
“不是么?
要不然为何要把新罗的流民还给安东节度使罗龙?”
高杉咧着嘴角,眼神如毒蛇一般扫过在场的众人:
“见敌之强则萌降意。
我不想说的太失礼。
你们还是自裁吧。
而我定州男儿,绝不会死在那小小的肋差之下。
乾廷船坚炮利又如何?
我定州男儿,就是死,也会死在战场上!”
“你说什么?!”
“你敢侮辱将军?侮辱幕府?!”
“谢罪!现在就给我谢罪!”
高杉看着对面一个个跳脚的幕府家臣,嘴角咧的更开了。
而就这时,德川将军问向了一旁皱眉思考的人:“龙马,你说该怎么办?”
众人的视线集中在这位被称为龙马的人身上。
他并无官职,只是一介浪人。
但正是他促成了幕府和定州之间的御前会议。
而他也是唯一到浙地见过锦城船舰和大炮的人。
龙马皱眉道:“将军欲和浙商通商自然不错。
高杉藩主的离间也是好计策。
但是二位的目标却错了。
无论是浙商,还是严阁老,都不是关键。
应当备厚礼,送给定远王。
一则示好,二则离间。
对其厚礼,应同乾皇之礼,乃至更丰厚。”
龙马一开口,无论是幕府派吵闹的家臣,还是定州派不屑的浪人,全部安静了下来。
就在倭皇的面前,龙马道:“灭金、灭三国、经营勃海、通海商,都是这位定远王的功劳。如此泼天的功劳,乾皇就算不猜疑,也绝不会完全放心。
离间定远王和乾皇,才能为我国争取时间。
之后无论是通商,还是继续离间,只要学来的船炮等物,到时候不仅自保有余,就算反攻也未尝不可。帷幕之内,一位大名开口问道:“这位定远王,真有你说的这么重要?”
龙马看向帏幕内,隔着帷幕,只有隐隐约约的人影,他看不清是谁说的话。
只得认真道:“老金王何等英雄人物。
都被这位定远王擒于马下。
李成旦早和九州的北条氏商议好共拒乾朝之策。
在定远王下,不也是如脆弱如废纸?
如今之计,必须从定远王这里打通。”
帷幕中再无声音。
御所内安静下来。
一提到贾环,他们就像被掐住了脖子,说不出话来。
倭国闭关锁国,少有和乾朝的来往。
可和乾朝周边小国,倒是来往的频繁。
从各小国中,他们数次听到贾环的名字。
更令人感到恐惧的是,如今这些小国最后一个个都改了名字。
辽西省,安东省……
下一个,会不会就是他们?
海东省……
就在众人安静之时,高杉拍起了手。
“啪、啪、啪……”
“不愧是龙马君,我看这幕府里称得上一世之雄的,也就是将军和龙马君了。”
听闻此言,幕府之人的脸色很是难看。
德川将军道:“我看,就依龙马君的意思先派出使者吧。至于浙商,则可先放下。”
高杉点头道:“我没问题,只是这使者团里,我们定州要出人。”
德川看着高杉,僵硬的点了点头。
跟着,德川起身,面向帷幕,磕头。
将众人商议之事,对着帷幕后的倭皇汇报出来。
“请陛下圣允!”
德川声音铿锵,在外忧内患下,将这最后的希望之策从心里顶到喉头。
而帷幕之后,那倭国的皇帝正低着头摆弄着手里的木匠锁。
这正是乾使带过来的新奇玩意儿。
他研究了一周,还没研究明白如何打开。
但这事倒也不怪他。
倭皇不容他人玷污血脉,亲戚相交,常有智力不高的后代产生。
一旁的侍从悄悄的点了点倭皇。
倭皇迷茫的抬起头。
侍从微微点了点头。
“朕允了。”
帷幕内外,无论大名还是幕府还是定州,所有人整齐排列,正对倭皇,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