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神封存入陶俑里,以此规避天道的责..书上是这么写的,对吧。”
“说实话,光是这么听,总感觉有种仙人跳的感觉。”“明明是人类和天师自己酿成的苦果,非叫恶神担下这口黑锅,怪凄惨的。”
温摇低着头,余光看见他在观察自己的表情。左丘岚这话说给自己听,不知是真情实意还是为了试探。她只点头附和,做出一副认真侧耳倾听的模样。
果不其然,府主的语调略略放缓了些,像是在讲一个久远的故事:“不过嘛,按照他手录里说的。恶神就是恶神,存在即是有罪,何谈其他呢?与其叫这种怪物存留于世,不如封进陶俑里,叫袍的力量为人类所用。”“再后来,徐闻亲手把天师府扶上人间专制皇朝的顶峰,此后历代国师钦天监皆由天师府一系垄断。”
“寿数将近时,徐闻命令下属将自己封进悬棺里,埋葬在恶神陶俑的禁地之外,说是死也要守好禁地不被打扰。他死后,有好事者偷偷撬开悬棺查看,只见一副空落落的棺材吊在半空中,里面的苍老尸骸不翼而飞。”“他们说,是徐闻这一生功德圆满,羽化而登仙了。”左丘岚说到这里微微抬起头看天花板,摩挲着胡茬没刮干净的下巴,嘴角还带着笑:“不过,徐闻去世不过短短十多年,禁地里的陶俑就失窃了。此后百年,人间出现不死门这一邪修组织,打着长生不死的名号,救治那些濒危的孩童,使其忠心耿耿地为不死门效命。”
“直到现在,你见过的不死门门徒,都是这么被带进门内的。”“尤其是桑子亦。”
府主的笑容敛了敛,眸光里掠过某些情绪。不是悲伤或恨意,但究竞是什么,温摇看不懂,也说不清楚。“说来惭愧,那孩子原本也是我的学生,蓝云的师弟。可惜他先天生气不足活不过三十岁,为了挣一条命,干脆从天师府叛逃到了不死门,成了精英门徒之一。”
“算来算去也快十年了,他倒现在还生龙活虎的,应当是不死门门主真救了他一命吧。”
“不死门门主。”
温摇脑子里掠过那日黄昏,在病房内与温常德争吵的苍老声音,下意识重复:“那个门主.……是谁。”
“是啊,是谁呢?”
左丘岚伸了个懒腰,从沙发站起来:“没人知道是谁。我,还有其他天师一一就连我的那些老朋友,都为了这个问题兢兢业业调查十多年了哦。说来惭愧,最近一次掌握关于那个人的线索,还是在温常德的手中。”“说到这里,温摇。”
他突然叫了她的全名,后者一激灵也站了起来,本能地阻断了思考。左丘岚见她被吓得一激灵,笑得像个偷到了鸡吃的老狐狸:“你就不奇怪,我今天跟你说这么多话干什么吗?”
..…奇怪。”
他问了,温摇也难得说了实话:“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前十九年甚至都没接触过这些神神鬼鬼的事情。跟我说这些事情,确实有点多此一举了,府主。”“怎么会多此一举呢,"左丘岚轻飘飘地摇了摇手指头,“我前面说过吧,没有人知道那些故事背后的真相。”
“但是在未来,你说不定会知道的。卦象里是这么说的。”“你玩过游戏对吧。我只需要充当一个提供前情提要的npc,剩下的秘密,命运会领着你探索一一就算你再怎么推拒逃避,再怎么钻到′普通人'壳子里也没用。”
“前几个月向你抛出橄榄枝,今天特地叫你来旁听温常德的审讯,都是因为这个。”
又是这种宿命的论调。
温摇眸色渐深,再未开口,只是扭过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