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明嫣,你……你敢打我?爹爹姨娘皆从未打过我!”
想到是明柔挑衅在先,觉得自己有道理的明嫣拽着明柔往外走,说道:“哭什么?去找爹爹娘亲,看他们怎么说,今日这事没完!”
明嫣与明柔走出院子,花厅中渐渐安静下来。
瞧着自己被明柔踩红的手指,想到方才的那场闹剧,明灿想着想着,不由得轻笑了起来。
想到之前许禾托人偷偷送来的信中所写的内容,明灿教自己慢慢心平气和下来。
“忍一时之气,免百日之忧。灿娘,等你及笄了,娘会想办法教你祖母提议,教你嫁到青州来,与娘团聚。”
她的及笄礼便在下个月,近在咫尺。
明灿复又将信的内容在心口默默念诵了一遍,仿佛,自这已经被她背得滚瓜烂熟的信中,她能汲取无穷无尽的力量。
……
后花园中。
因为明修远不在,方才自惠安郡主的正房中带明柔回来的慕莺时,不可避免因为明柔欺负明灿,被惠安郡主训了一顿。
想到惠安郡主对自己的冷言冷语,心情甚是不好的慕莺时,瞧了一眼正在哭哭啼啼的明柔,有些恨铁不成钢。
她不由得训斥明柔道:“与你说了多少次,少往明灿那个丫头那跑,今日此事便是你爹爹晓得了,亦不一定会向着你。”
明柔闻言,哭得愈发厉害:“可是大姐姐她与明嫣一起欺负女儿,女儿咽不下这口气……”
听到明柔哭着这般道,慕莺时有些心烦意乱地打住她的话,道:“什么大姐姐?一个乡下丫头,出身那般低贱,也配做你姐姐。”
瞧着仍旧哭哭啼啼,甚是委屈的明柔,慕莺时自袖中取出帕子来,为面前的女儿拭泪。
“柔娘,你记住,你只有一个姐姐,便是郡主生的明嫣,明灿那种出身卑贱,又没有亲娘在身旁教养的野丫头,将来能成什么气候?我与你说过多少遍,你不用搭理她。”
“就算你爹向着她,她那种不尴不尬的出身,以后亦嫁不到多高的门第,她又没有亲娘在身旁谋划,谢静仪又是个面慈心苦的,指不定她这个嫡女,还不如你这个有姨娘帮你上心的庶女嫁得好呢。反倒是明嫣,她是晋王府郡主的女儿,陛下的外甥女,出身高贵,以后指不定有什么大造化,你说说你,平白无故,你惹她干什么……”
见慕莺时不赞同地瞧着自己,似有若有似无的埋怨之意,明柔想到欺负自己的明嫣,哭着嚷道:“姨娘!”
瞧着今日被明嫣欺负了的明柔,平时慕莺时连一根手指头皆不舍得动女儿,到底是心疼地抱住明柔,放柔了声音,叹道:“好了,柔娘乖,姨娘回去教人给你做两件新衣服,两支新钗子,别难过了,好不好?”
被慕莺时抱在怀中,哄了好半晌,明柔方才勉强破涕为笑。
想到了什么,明柔有些得意地笑了一下,对慕莺时道:“姨娘,前几日我将明灿的琴谱扔井里了,她院子里的侍女找了好久呢。”
欺负不了明嫣,她还欺负不了明灿这么一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小白菜吗?
那未免太窝囊了。
反正明灿总是平平静静的,从来不会像明嫣那个大喇叭似的向爹爹告状,不欺负白不欺负。
瞧着面前说起欺负明灿,如数家珍的明柔,慕莺时潋滟的眼眸中尽是柔和之色。
只是,心中虽拿明灿不以为意,但想了想,慕莺时摸摸明柔的头,还是对她道:“柔娘,做什么皆要有度,切记莫要闹到你爹爹那里去。”
顿了顿,瞧着面前懵懂年少的女儿明柔,还有她清丽纯美的相貌,慕莺时眸中划过一抹得意之色。
如今她是宅院中专房独宠的宠妾,又有儿有女,儿子是明府唯一的公子,女儿又有如此品貌……
挽起明柔的手,慕莺时牵着女儿,一面往他们的院子走,一面有些得意地继续对明柔轻声道:“柔娘,你记住,这府里将来皆是你弟弟的,到时候在这个府里,甚至惠安郡主皆得看我们的眼色,但现在,我们还要韬光养晦,要忍耐,不能随心所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