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另一边。
约莫是午时稍过,四当家牛良,气势汹汹赶回寨子。
身上全是伤痕。
这几日间,牛良与黑水帮斗得数回。都没讨到好处,反而折损了几名大将。
却怪不得别人。
他明知那黑水帮,极为擅长水战、船战。被愤怒冲昏头脑,仍是领着弟兄,一股脑杀过去。以己之劣,攻敌之优。
结果可想而知。
“他奶奶的,这群王八羔子,一群水耗子,太他娘的卑鄙了!”
“就会缩在那水中,有本事下来一战,看爷爷我大砍刀,不把他们脑袋摘下!”
牛良虽是莽夫,但也知道怕,吃了几次大亏,有一次险些送命后,便不敢下水了。
可脸面不能丢啊。
便在山中叫阵,让黑水帮的人上山。局面演变成,互相叫骂,却谁也奈何不得谁。
牛良憋得满肚子气,回到山寨里,正无处发泄。气闷之余,不忘去看望三哥。
“咳咳…”
那彭狐狸轻咳几声,恢复神智,正好醒转。
能保下性命,着实归功他足够机灵。知晓中毒后,立即固血闭孔,阻止了毒质运走。
后服用解毒黄丹,这才保全性命。
但那见血封喉毒素极强,彭狐狸从鬼门关中走了一着,气血神三者大虚。
若无奇遇,这几个月内别想下床。
“三哥,你醒来了!”
牛良惊喜道。
“四弟。”彭狐狸气若游丝,“黑…黑河村,灭没?”
牛良提醒道:“三哥,你说错了,是黑水帮才对。他娘的,一说此事,我就来气!”
“大哥、二哥、五弟脱不开身。毕竟山风口是在河边,保不齐便被兔崽子来抢食。我一个人人,还真奈何不得他们。”
“什么黑水帮?”彭狐狸一愣。
“袭击你的,不是黑水帮吗?”牛良取出箭矢,末尾写着“黑水帮”三字。
“所以,你是去寻黑水帮麻烦了?”彭狐狸咳嗽几声,气虚不足,想生气也提不起。
心中无奈骂道,四弟啊四弟,这等浅显嫁祸之法,竟也将你证骗。
“是啊。”牛良挠了挠头。
“错了,错了!”彭狐狸道:“袭击我者,乃是黑河村,黑河村!”
他情绪激动。大病之人,养得便是一口气。气若散去,人便也去了。彭狐狸说“错了”“错了”几字时,将气一吐,险些没缓上来。
将话说完,气又散三分,连忙运烝调息。不敢再大声说话。
“当真!”
“他娘的,黑河村那帮溅泥,敢耍我们!?”
“他奶奶的,老子拿不下黑水帮,还拿不下他们吗?!”
那牛良大怒,二话不说便走出房间。彭狐狸暗道糟糕,心想四弟武力虽胜过自己,但莽撞无脑,此去…常理而言,大胜而归不难,但他心想自己如此聪慧,尚且落得这副田地,凭四弟计谋……
保不齐又有意外,该当唤回五弟,一同杀去,才最为稳妥。
欲要挽留,但气缓血虚,喊声不大。而牛良也不听,那黑河村他去惯了,着实没放心上。
“也罢,四弟召集人马,实力碾压,应该不会输。”
彭狐狸如此宽慰自己。
那牛良率领三十精英山匪,五十寻常山匪,气势汹汹,便朝黑河村进发。
三十精英山匪均有马匹、斧头、长刀等兵刃。装备齐全,武学造诣也不弱,多少都会一门基础武学。丹田有东。
而寻常山匪则稍弱几分。
“他奶奶的!”
“把他们头,全给老子摘下来!”
牛良大吼一声,率先骑马奔去。这时天色已经开始暗下,到了傍晚时分。
正骑行间。
忽胯下之马被麻绳拌倒,前摔而下。一时间场景极乱。
后听一阵爆炸声轰鸣。
早早掩埋好的火药,被暗中点燃。那冲锋之势,顷刻乱为一团,还没有开打,山匪间整形已乱。李仙运烝大喊:“哈哈哈哈,山风寨果真无脑,这便中我黑水帮计谋。”
“这次还不乖乖跳进陷阱,哈哈哈哈。”
他清楚对手跟脚,这次借用“黑水帮”名号,不是为了陷害,而是为了恫吓山匪军心。
此计果真有效。
不少寻常山匪,被吓得面色煞白。叫他们欺负村民,他们自是在行,可若是对阵帮派,多少有些发虚。又听闻中了“计谋”,更是吓得屁滚尿流。
“丢下武器者不杀,余者一刀砍了!”
李仙大喊道。
其中不乏胆小者,立即丢了武器。黑河村众村民,见那山匪不过欺软怕硬,心中惧意大减,战意高昂。摆列阵型,顷刻从道路两侧杀出。将众山匪俘虏的俘虏,击杀的击杀。
要说谁最难缠。
便属于骑马的精英山匪,他们多少习得武学,且刀口舔血久了。
还在负隅顽抗。
“撒网!”李仙大吼一声。
便见山坡之上,数个年轻汉子将渔网一洒,将山匪连人带马罩住。
一拉一扯,将其牵制。
随后长矛捅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