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仙摸出武学“虎门爪”。
适才斗杀中,卢血风施展数门武学。“极铁掌”、“硬气功”与彭狐狸相似。
唯有虎门爪,被其当作底牌。藏拙多时,迫不得已,方才施将出来。
“江湖武学,何其珍贵,这门武学怕是上百两银子。即便是山匪,想存得这等钱财,怕也需很久很久。李仙知武学难求。
师传徒,徒传孙,一级一级,多是以口口相传。一点一点,如挤牙膏般。有时为叫弟子诚心孝敬,甚至故意制造难题,让弟子习武出岔。
好寻求解惑。
再一显手段,将其彻底折服。
这等行径,庄中便有不少。庞龙不传武学,但甲、乙、丙、丁四等护院,共计数百余人,不少人武学相通。
即便有武学拓本,可照册子修习,也足够入门,但再想更快有更深造诣,便需寻师解惑。
俨然是小江湖。
“那麻刀子传授武学,必是用以口传。而这门虎门爪,并非出自麻刀子。而是卢血风私下所得。”“卢血风天赋甚好,又渐显「虎豹相]不是常人,背地里偷习武学。”
“他等虽兄弟结义,但…有无真情,实未可知。反而戒备、猜忌、嫉妒或许不少。”
李仙坐在檐顶,捏着下巴,眉头微皱。
这结论乃常理度之。他自穿越而来,所见之人,皆是重利而已。
真性情者……
庞龙勉勉强强算得半个。但他一腔性情,全给了夫人,赤胆忠心,天地可鉴。而夫人却不理睬。“若他等并无情谊,麻刀子身为大哥,应该对五当家有些忌惮。
我接连杀了三、四、五当家,一来除其所忌惮,二来已将实力展露。
有了过硬的实力,这时再扯夫人大旗,叫那麻刀子顾虑…”
“令他觉得不好打杀,他自也该再斟酌斟酌。”
李仙目光明亮。
无论他们有无情谊,麻刀子定是恨自己的。但在这层面,再让麻刀子多一顾虑,何乐而不为。当即,他回房中,取来纸笔。
写道:
“山风寨,收。”
心中一边琢磨,一边写道:
“素闻山风寨行事霸道,劫掠村民。扰我黑河村多年,断其水源,劫掠粮食无数。”
“今斩你三人,视为惩戒。”
“如有再犯,翻山剿巢。”
李仙模仿着夫人口吻。
落款之处,斟酌片刻,写上[折剑夫人]四字。
夫人之名号,麻刀子未必听过。
“此计不知能否成功,还需提前设好陷阱。以防不时之需。”
李仙备好弓箭,去到山风寨中。
见山寨已然去之一空。余等山匪,经卢血风一通滥杀,死得死,活得也跑了。
看似重创山寨,实则麻刀子一日不死,他回自寨中,亲自坐镇。那些的小鱼小虾,便又会自发靠来。将信封放在最显眼处。
李仙转身离去。
一日后。
山风口处,黑鼎烧得沸腾,一锅精汤将要成了。
“老大,咱们炭快用光了,烧完这次,咱们又要买炭了。”
山风寨二当家洪开,守着一箱子“无烟炭”,见炭储见底,摇头叹道。
想起早年生活,无柴无米,为炭发愁。后当了山匪,修习武学,可……
还在为炭发愁。
“炭又没了?”
麻刀子眉头一皱,“无烟炭火力不足,烧了百来斤,竟还没将精食熬煮成。”
“老大,咱们下一批,换一种炭吧?”洪开说道。
“换炭?”麻刀子骂道:“哪有这么容易。咱们寨子,一年劫掠之财,勉勉强强够购买百斤无烟炭而已“也就起一次鼎的量。”
“若想换更好的,且不说我有无那权限。便是钱包…也兜不住。”
两人对视一眼。
身为威风赫赫的山寨之主,自是光鲜亮丽,受人畏惧。
可若身为脱胎换骨的武人,再把眼界放得稍大些……
却是说不出的窘迫,不说其他,就单单是“炭柴”一项,便压得他直不起腰。
即便如此,那“无烟炭”也属最次等炭物。
火力不足。
一锅精食,熬煮近十余日,才能勉强煮熟。若是再好些的“精宝”,时间还会更长。
耗炭量自然更大。
寻常木柴,火力甚至透不入鼎壁。
此刻并无外人,洪开说道:“老大,要不咱不修武了。老老实实当个山寨主,这些钱财,够咱很滋润了“放屁。”
麻刀子眼中精光一迸,说道:“你说到底,也是一辈子乡野农夫,眼界也就这丁点大小。”“你说不修武,是没见识过上头的光景。你若是见识过,哪怕只是一分一毫,必然不会愿意,在这泥潭里打滚。”
“我若入了第二境,必是要回去的!”
“小小山寨主,守在这鸟不拉屎山野中,有个甚么好的。”
洪开看着麻刀子后脑的一缕白发,不再言语。
山风寨五位当家的。
独独洪开跟了麻刀子最久,十几年…
若说麻刀子最信任谁,必是他无疑。却并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