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之上。
“好小子,来庄才不过数月,若无庞龙照料,任你有天大本领,怎能有今日地位?”
“你不知天高地厚,竟已这般飘了。欲挑战我权威,也好,今日且叫你尝尝我的厉害。”
华汉鹰眉头一皱,心中暗骂。决意不仅要胜,还要胜得威武。他知李仙擅使“四方拳”,唯以己之短,败敌之长,方才足够漂亮。
当即一招“东往西来”打来。
这招双拳齐出,如双龙探海,虚实变幻顺畅自然,抓左拿右,攻右擒左,双手双拳却能打出四手四拳之妙用。
李仙哑然失笑,见华汉鹰拳法粗鄙,不堪入眼,虽舞得赫赫生风,却多不实用。
他深谙四方拳法,知其利弊、优缺与各招漏洞。
此招“东往西来”,专攻左右二路,看似双手齐出攻守兼备,正面与人拆解打斗时,若敌手打来,也可及时回护前门。
实则中门大空。
李仙后退一步,巧妙将拳锋避尽,随后右手拍在刀鞘上,狭刀弹射出鞘,刀柄径直打向华汉鹰中门。华汉鹰不以为意,本要伸手抓拿刀柄。欲夺刀之后,再施展“连环乱风刀”,一举将胜利拿下。那知正要动时,却觉双手不听使唤。左右为难,手忙脚乱,中门难避…
“咚”一声,刀柄撞在华汉鹰胸口。直接他轰下擂台,摔得极惨。
这时冬天已经过去,地上再无雪毯。庄中地面多有青砖铺设,但总有些地方是黄泥土地。
华汉鹰恰好摔在泥地上。虽不疼,但极是侮辱,身上统领服顷刻污浊。
狭刀回弹,李仙又收刀归鞘,拱手道:“四等护院李仙,承让。”赢得无趣,转身欲走。
华汉鹰飞快起身,满脸污泥,羞愤难当。立刻扫众护院一眼,见众人先是目瞪口呆,不敢置信,随后神情精彩,幸灾乐祸,欲言又止。
他此前有意造势,最关键一环却是大败。众人虽不敢言语,但心中定会嗤笑。
念及此处,华汉鹰自傲且自卑,怎能容忍,只觉热血冲上头颅,非得立刻找回场子不可。
“再来!”
华汉鹰跳上擂台,一蹦两丈之高,有如苍鹰一般。顷刻施展“火鹰爪”中,杀势极强的“猎鹰扑虎”。李仙回身一避,笑问道:“华统领,你不是输了么?”
“输个屁,不算!先败我火鹰爪再谈输赢!”华汉鹰爪势强猛,已不顾其他,每一爪必用全力,出爪时有“撕拉”之音。
“说好的一言千金呢?”李仙言语相激,从容避开。
华汉鹰大感蒙羞,索性不答,双爪朝李仙头颅爪去。此招名为“狂鹰碎颅”,当真是杀人恶招。李仙不退反近,身子宛若清风,巧妙滑过爪击,侵入华汉鹰内圈,肩膀一撞。
“咚”一声传出,华汉鹰浑身一震,只觉欲要吐血。这一撞之下,两人内烝有如天地之别。两人实力差距太大是其一;华汉鹰愤怒之余,只顾得狂攻,却不知防御是其二;这时便是三岁小儿,也看出败局已定。
李仙一脚踹开华汉鹰,顺势握刀出鞘。大罗刀大开大合,如狂风般卷袭而来。
霎那间出二十一刀,刀刀打中要害。
但只入皮三分。
三息之后,李仙合刀入鞘,转身行出大院。
华汉鹰呆呆愣神,自觉无碍。说道:“装神弄鬼,我还没输,看我…”内烝一运。
这时血液急流,破皮而出,只在顷刻便成了一尊血人。定晴一看,浑身刀痕密布,每一刀再深微毫,便足以取他性命。
偏偏…
刀刀恰到好处,点到为止。打人面皮,却不伤性命。
“二十一次…”
“他刚刚已足以,杀我二十一次!?”
华汉鹰全身陡冷,呆若木鸡。
众护院惊悚不已,如遇鬼神。赵寒等人更满目惊容。
“这大罗刀法…何以到他手中,便神乎其神?”有名也习大罗刀的乙等护院,百思不得其解。出了庄口。
回黑河村途,李仙思衬方才打斗,总结经验。
“华汉鹰的火鹰爪确实不弱,凌空扑打,十分厉害。他方才挥爪打来,如有大火铺面,灼热难当,飞鹰扑脸,迅猛难言。”
“只是他心态失衡,急切取胜。在我眼中,自然而然破绽极多。我只需抓住其中一个,即便大罗刀只是“精通’,也足以致胜。”
李仙习武数月。
生死险斗、擂台打杀…皆有。越发觉得,武学的运用十分重要。一合庄众等护院,武学运用一板一眼。其中差别,与个人资质有关,也与有无良师指引有关。
李仙出了庄口,行至一处山腰,回首眺望。
天地间景色大有不同,银装化绿毯,微风吹拂,水汽铺面。河流宽阔,山川高耸。
这时刚好清晨。
远处霞光万道,美不胜收。看多了雪景,又见此刻的生机勃勃,感受全然不同。
眺望黑水河…
李仙莫名想起“初境”场景,虽有好奇,但并无探究之意。
“我如今有些武习在身。”
“对付华汉鹰之流,自是轻轻松松。然而先前所见的“李海棠’、“狐裘少女’、“羊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