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已身受重伤,无暇思索太多,但心神依旧为之一愣。暗道一声,好神异的少年郎。气宇轩扬,眉有朱砂点缀。
“暗箭伤人,你算什么英雄。”韩铠骂道。
李仙无所谓道:“我本就不是英雄。”开门见山问道:“你黄龙军还剩多少人手,如今驻扎何处,你们大将是谁?”
“呸!”韩铠吐一口血水。
李仙也不废话,隔空一掌,掌力吞吐,打在韩铠另一腿上。他说道:“我只给你三次机会,若不说便杀了。”
“你黄龙军还剩多少人手,打算驻留几日?”
韩铠自从伍来,向是他折辱别人。此刻遭人欺辱,愤怒至极。
他咬一咬牙,想奋起反抗,但对上李仙眼睛,却不由发怵。转念一想:
“此子心狠手辣,我若不说,他决计会杀我。我先吐露实情,保住性命。他们人手不够,即便知道这些,还能奈何我黄龙军不成?等齐将军率兵打来,我再好生报仇雪恨!”
为保性命,当即将黄龙军情况说出。
黄龙军还余下两万四千兵力,但军中军需已经见底。估摸着扛不过这一日了,故而病急乱投医,四处找寻村庄洗劫。
李仙闻言,心中稍喜:“看来我藏得很好,黄龙军没能发现行踪。这右翼卫能到此处,全是运气使然。但…依旧不可松懈。”
思索间,一掌将韩铠拍死。
韩铠眼睛瞪大,对这变故甚是不解。死不瞑目,怒瞪着李仙。实则他说最好,不说也罢,毕竞黄龙军就摆在这里。他最后的结局,只会是死之一字。
李仙命令众护院,继续把守各处要道,布设陷阱。
他则再次出庄,轻装便行。
“那右翼卫说,黄龙军驻扎在青宁县南边的密林中。我且远远一探。”
李仙身似幽灵,穿梭林间。还是寻一较远的山头观察。黄龙军设军帐,埋铁锅,人数多目标大,很容易便能发现。
李仙心头微喜,如今局势平稳。只需庄子再藏两日,这黄龙军找不到粮食,必会起了哗乱。“我只需在此处,安静观察即可。”
李仙刀光一闪,斩了些碎枝灌木,披在身上,更好的遮盖身形,凝目远望。
凭借骇人目力,可看清军中细微动向。甚至能寻到军机大帐。
“那便是黄龙军统帅了吧,果真生得一副凶相,不过纵使是他,也没任何办法,此刻也满脸焦急。”李仙见大帐处,那齐彪不时走出。而军营埋锅之地,空烧了柴火,煮了热水,下了些糙米。但士兵根本吃不饱。
军中情绪焦躁。
“这起义军便似一股风,即便不栽在此处,也吹不了多久。我若是他,攻占祥乐城后,便认真经营,收买人心。如此这般,怎还会陷入这般,毫无补给的境地。”
“这起义军最后,若非被朝廷剿灭,便是一哄而散,落草为寇,危害各方。”
李仙暗中观察。
转眼便入夜了,夜色寂寥,声音放大。隐约可听得军中哗闹,不满之情在酝酿。
黄龙军的失败,是可以预见的。
李仙心下稍宽。
便在这时,忽见远处有一黑点。乃是一道人影,他穿行极快,且身穿黑袍,遮蔽了面容。
“这方向…是从青宁县来的。”李仙显出重瞳,目力再增。见此人纵身起落,步履如飞竟有些熟悉。“这身法似在哪里见过,青宁县内实有不少高手。一些武馆主、帮派主…也有个悉运周天、固血闭孔的实力。若是再深究些,“食精境’怕也有不少。”
“如此快捷的身法,与那“王豹’十分相似。但比之更快,如此说来,这黑衣人该是那豹子刀徐烈风了“此人暗中前来,必藏祸心!”
李仙心头一沉,眼见黄龙军颠覆在即,且又多一变故。
当即认真观察,想瞧瞧这徐烈风,到底要弄些什么古怪。
徐烈风乘夜奔行,翻出城墙,直奔向黄龙军去。
光明正大,从正门而入。
“站住!”值守的士兵喝道:“你是谁人,鬼鬼祟祟。”
徐烈风傲然道:“我来求见你家将军。你等速速去传话,若是耽误大事,你等担待不起。”“哪来的夜猫子,大言不馋,给我拿下!”那士兵见徐烈风一袭黑衣,更不客气,招呼众人围来。徐烈风冷哼一声,袖子一挥。
众兵兵刃齐齐从中折断。
徐烈风冷声道:“老夫乃诚心而来,你等若是识相,就速速去告知你家将军,便说老夫…可解你黄龙军的燃眉之急。”
众兵见徐烈风武艺不凡。此刻军中松散,人心涣散,怕留不住他。
斟酌片刻,说道:“好,你等一等。”这便去通知齐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