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大战,摧枯拉朽,不过一瞬。周龙、铁熊、梅人毒、胡胜男尽皆哀嚎,面若死灰。
他等自做聪明,巧设阳谋。
却轻视敌手,落此下场,实属活该。
李仙说道:“诸位前辈,我说得如何,我这计策,大家伙服气否?”
铁熊眼已经瞎,平日雄壮威武,称霸乡里。却是个“熊身鼠胆”货色。这一交手,见识李仙不凡,威势武功气候,远超自己。心中惧怕,竟第一个臣服:“服气,服气,武尉大人,您说得算。”余下人等即便心有不服,又能如何?只得各说软话,态度大改。
“武尉大人,我等有眼不识泰山,您既想要这珍宝,您便拿去便是。”
“是啊,其实您不必这么麻烦,我等要来珍宝,本就是想送给您的。”
“挨,你瞧这误会,也怪我等,没有将话说清楚。我们习武之人,性子粗,还望武尉大人莫怪。”此阳谋可进可退。
李仙若弱,那便进。轻则将李仙逼退,重则可要李仙性命。李仙若强,那便退,只说宝物之事,不提众人意欲针对李仙。
李仙笑道:“既然如此,择日不如撞日。诸位都已在场,那便都请入座罢。”
“入坐?”众人不解。
李仙道:“我升任武尉,本该与你等时常接治,行使权职。本便想设下宴席,邀你等同桌共谈。”“今日来得巧,大家伙都在,宴席就免了。但一些规矩,却要与大伙商量。”
“武…武尉大人,请…请将刀拔出,我愿意听从大人吩咐。”胡胜男面白如纸。
她被黑刀贯穿手臂,钉在墙上。剧痛难忍,数次尝试拔出,却惊觉其中力道甚重。不仅钉入墙中,还似锁在墙上。
这一手…已叫她无法企及。武道一途,是强是弱,只需打上一场,便立见分晓。
李仙微笑。方才那一刀掷出,既有「纵云手」的抛射之力,也有[碧罗掌]的内悉运行之窍。内杰如乱丝,盘锁入墙内。
李仙将刀拔出。
胡胜男固血闭孔,惊惧瞧了眼李仙,老老实实抬一张木凳,在堂中入座。
铁熊、周龙、梅人毒等纵横青宁者,无一敢抗拒,老实坐成一排。他等各有伤情,但李仙已有留手,不至危害性命。
“苗馆主,你也一样。”李仙淡淡道。
苗细春目睹全程,咽了口口水。分明自家场地,却如同外客一般。
老实坐好。
李仙开门见山,气势更盛。英姿耀眼十足,开口道:“我为武尉,当立规矩。”
“我不管从前如何,只管现在,今后如何。”
“从今以后,各派相争,需提前与我报备。不可伤及普通人,若有…我便亲自上门慰问。”“且从此以后,各帮各派,需约束帮众学徒。帮派纠葛,伤人死人,实属平常,但若侵害普通百姓生活,我必严惩。”
“至于保护费、学徒费…能收,但需被规范,但不能胡收乱收!”
李仙一一订立。他本青宁人氏,自小在此生长,民生困苦,皆已尝过。此刻订立规矩,乃从底层出发,绝非空中楼阁夸夸之谈。
此事损及各帮各派利益,他等自然不愿。但强压之下焉敢不从。
诸多规矩立下,青宁县已在掌控。
李仙说道:“另外,武尉堂管理诸多帮派,其中人力物力,花费不小。凡青宁县的武馆帮派,需每月上缴五十两,以做费用。”
各大帮派横霸已久,向来强夺他人钱财。今日总算栽了,有苦难言。
“好!”
“李兄弟说得好!”
忽听一声叫嚷。林国龙跳过门槛,回身道:“好奶奶,小心门槛。”搀扶林傲珊入门。
林傲珊道:“我自己走。”瞪他一眼,不需搀扶。
林国龙胸膛一挺,朝李仙行来,说道:“李兄所言极是,句句为民,叫我感动。我林国龙挺你,县兵也挺你。”
“若有需要,直接和我说。咱们县兵也不是吃素的!”
众帮派之主、武馆之主不由色变,李仙再强,终究是一人,人力有穷尽。但若有县兵支持,大势已成!李仙笑道:“林兄,你怎来了?”
林国龙说道:“此等大事,我怎能不来。情况如何,可需要我出手相助?”
“不必了,大家伙都很和蔼。我等交谈得很愉快。”李仙意味深长笑道,转头看向林傲珊,问道:“这位是…”
林国龙介绍道:“这是我奶奶,林傲珊,堂堂巡天司玄侯!”
“见过林前辈。”李仙拱手笑道:“真是怪哉,恕晚辈眼拙,无论怎看,都觉林前辈看起来不似林兄奶奶,却像位二八芳华的女侠呢。”
林傲珊瞪了林国龙一眼,转头道:“你这讨巧的话,很是不巧。拍在了马腿上,我虽是他奶奶,但今年方过二十。”
李仙惊道:“原来不是林奶奶,而是林姐姐。罪过,罪过。”
林傲珊脸有笑意。方才见李仙行事作风,便觉很有意思,此人绝非规矩刻板之人。更不失狠辣手段,霸道作风。小小青宁县内,能出这号人物,实属意外。
“这便叫林姐姐了?”林傲珊娇笑道。
林国龙插嘴道:“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