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五断臂一事,很快在武尉堂传开。
李仙为免徐烈风再寻麻烦,又伤其他差役,索性将武尉堂关门,让众差役休沐四日。
他则骑马奔回一合庄,求见夫人。
“夫人已在闭关,你回去罢。”秋月挡在门口,环臂抱胸,鼻孔看人,刻意展现傲气。
李仙一把推开,径直走入内院。秋月气得跳脚:“混蛋,你敢强闯吗!”
李仙说道:“我待夫人忠心耿耿,夫人既在闭关,我便在塔下,等到夫人出关便是。怎又算硬闯。”“你!”秋月紧握拳头,愤恨难言。怀念起了庞龙。那庞龙老实巴交,只管埋头做事,决计不会威胁她的地位。
如今这李仙,外头风光便罢。还极受夫人待见,与夫人甚是亲近。时常见两人院中舞剑,俊男美女,好不惹眼。
且秋月直觉,夫人似有不同,具体何处不同,她不好说也不敢说。
出于嫉妒,她恨透李仙。借帮夫人闭关的“殊荣”,没少耳旁吹风:“夫人,那李仙年纪轻轻,我看他心思不定,说不定会起异心。”
“且夫人貌若天仙,此子年轻气旺。背地里定在想龌蹉之事。不如将他贬了,省得这等下人碍眼。”诸如此类言语,说之不少。
夫人只淡淡道:“我自有把握,你莫多言。”
秋月实也关公门前耍大刀,丢人现眼。论心机城府、利益算计,她如何比得过夫人?
那些小心思,夫人一眼看穿。只是确实需要秋月,才不多追究。
相比之下,李仙便经常受罚,每次求见夫人,常常带些伤出来。
李仙空等半日。
夜间。
月影如纱,夫人脚踩莲步,下自塔来。秋月抱着香炉,跟在身后。在夫人身旁,她不敢跋扈。夫人瞧见李仙,转头道:“秋月,你去帮我烹煮药浴材料。”
秋月盈身一拜,将香炉递给夫人,回道:“是。”便走远去。待走过拐角,才微微回头瞧一眼。见夫人已与李仙并肩行之。
不免更为嫉妒。
又瞧那李仙,如今已身材高大。从初到庄时的瘦骨嶙峋,矮小瘦弱。到如今生龙活虎,高大俊逸。竞比夫人都高半个头。
李仙利落清爽,夫人风姿绰约。见两人绕湖行之,虽地位差距甚大,却毫无违和。
秋月忽想:“我虽为夫人贴身丫鬟,但总觉融不入夫人。无形间有层隔阂,即便费劲讨好,也难破除。此子却能轻松跨过?到底为何?”
心思流转,但不敢耽搁夫人正事。忙去拾取药材,熬煮药浴。
李仙接过香炉,抱炉而走。里头燃着异香,闻之宜神,舒缓心情。就是抱着香炉,会受火气烘灼。温夫人信步缓行,双手交叠于腹前。今日她穿着淡绿衣裳,袖子宽大,垂至膝处。
李仙两世为人,前世二十余载岁月,前后加起来,阅历实不算广。所见女子不多,但他知道,夫人的仪态,少有女子能比拟。
温夫人道:“所为何事,直说便是。”
李仙说道:“夫人,我是为徐烈风一事而来。”
“徐烈风?”温夫人回忆片刻,“你是说那徐氏子弟吧。”
“我叫你杀他,若杀不了,是你才能问题。”
她淡淡说道:“我不会助你,反之…我教导多次,你却连个徐氏子弟都杀不得,我该罚你。”“我不是向夫人求助的。”李仙说道。
温夫人点头。
湖面宽广。这内湖乃温夫人布弄,她闭关修行,感到困乏无趣,便会看向湖面,打发时间。这湖中鱼、鹤、树、柳,排列位置,自有无穷韵味,叫人百看不厌。
此刻行至一棵柳树下。
温夫人坐在石凳上,将袖子理好,问道:“那是为何事?”
“夫人,我只是有些疑问。”李仙说道。
“说。”温夫人道。
[摩云八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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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仙将香炉放在地上,边帮夫人揉肩,边是说道:“我今日见了徐烈风。与他交手一二。”“但真正叫我不解之处,是与徐烈风交手前,我总听闻一阵异响。叮叮当当,乍听如风铃,但又不是。很是奇特,且听那声音,心中甚感烦躁。”
“想求夫人解答。”
温夫人轻“咦”一声,说道:“那徐烈风莫非触碰到了武道第二境?”
“你方才所指声音,名为“袅袅仙音’,乃武道第二境的特征之一。”
“正所谓仙音不语凡人听。此声音…唯有入了食精境武人,才可听闻一二。但对凡胎亦有影响。”李仙凝重道:“果真如此!”
温夫人心想:“那徐烈风既接触到武道第二境,便不是李仙所能敌之。武道一途,怎有不吃亏的。且让他栽个跟头。届时将他救下,再严厉罚之。”
片刻之际,已经想好。
但心中又有好奇,知道李仙聪明机警,或能有意外之喜?
她对这对决本无半点兴趣,徐烈风断手断脚,武学折损八成。李仙入食精境,将其拿下不难。她心中自有定数,这安排自有道理。如今突生异变,反倒起了兴趣。
“夫人,我明白了。”李仙目光坚定,暗拟计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