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来了?”祥叔道:“夫人,徐烈风死了!”
“哦?”夫人微起好奇:“如何死的。”
“李仙所杀!”祥叔如实道。
“有意思,有意思。”温夫人打了个哈欠,问道:“你不是说,李仙设立战帖,邀其四日后大战吗?怎昨晚就死了。”
祥叔恭敬道:“我亦未料想的。反应过来,徐烈风已经身死。今早才回过味来,原来此子故意下战帖,让徐烈风目光聚焦四日后,最近自然掉以轻心。”
“他再昨夜突袭,攻其不备,将那徐烈风杀了!”
“昨日情况,你可瞧见?”温夫人好奇道。
“老奴听夫人之命,连夜监视徐烈风。若李仙涉险,可出手救下。故而看到昨夜场景。”祥叔当即将昨日所见,一一道来。
如何潜入,如何燃异香,如何偷袭得逞。如何引诱入湖,又如何水中将徐烈风击杀。
大致过程,祥叔都已见得。但真正细节,却完全不清楚。李仙的“重瞳”,他便没能发现。因为李仙重瞳目力极强。尤胜祥叔,他若发现重瞳,李仙也必发现他。
祥叔说道:“夫人慧眼,这李仙确是人才,出身低贱,但确有幼龙之姿。但……”
“但是什么?”温夫人细声问道。
祥叔说道:“但…正因此子,太过聪明。老奴是看着他,从卖身的杂役,一路升至统领。”“如今更到县内,担任了一官半职。其中固然运气使然,但此子心机城府,定然不差。昨夜的对局,更可见一斑。且绝非拘泥迂腐之人。”
“似这等人,绝不会像庞龙般,轻易便可降伏。其中分寸,需夫人拿捏定夺。”
温夫人眉头一皱,缓缓坐起,却在思索此事。
“夫人,我倒有一计,可检测此子忠心。”祥叔说道。
“你说。”温夫人道。
祥叔说道:“昨日夜里,李仙斩杀徐烈风,折返其府邸,一通翻找。”
“我虽相隔甚远,但也瞧见,他似发现一件珍奇宝物。待会李仙便要回来,咱们只需看他,是否将此宝献出,便可知道此子忠心与否。”
温夫人颔首,说道:“我已知晓,我已有分寸,祥叔,你且去休息罢。”
“是!”祥叔告退。
温夫人行出幕帘,将长发盘起,心想:“祥叔所言不错,此子天资尚可,颇为聪慧。这头幼龙…还需时时敲打,才能叫他发自内心诚服。”
辰时三刻左右。
李仙运棺回庄。
“晦气,晦气,李仙,你这是要干什么!抬个棺材回来,太无法无天了!”秋月插着腰,在旁指指点点。不许李仙入庄。
“滚开。”李仙懒得搭理此女,抓住她腰带,朝那众杂役一丢。
秋月惨叫一声,被甩入人群。她势力庸俗,最掀起脏臭杂役。靓丽衣裙顷刻脏了,比杀她还难受。惊呼惨叫,气得欲杀李仙。但又被气势所慑,不敢再有动作。
将黑棺拉入庄中,直奔内院。
“夫人,徐烈风已经伏诛,依夫人吩咐,我已叫他尸首完整,葬入黑棺!”李仙见到夫人,开门见山道:“夫人可要过目?”
“不必了。”温夫人拍了拍衣裙,“一个死人,我看之又如何。”
“你既已完成任务,我也不赏你,你退去罢。”
温夫人攻于心机,她知道李仙惧她,她若开口索要珍宝,李仙必会交出。如此这般,便测不出忠心。故而率先开口,让李仙离去。给他个蒙混过关的假象,实则她一切都已知晓。
李仙一愣,心想:“若真如此,我…蒙混过关,将那珍宝拿下,好生探寻其用处,岂不很好!”心思确有漂浮,但仅是刹那,便又立刻否决。原因有二,其一昨夜他忽感一缕目光。似有人监视,虽不知是谁人,但令他很是不详;
其二,夫人心机城府,深沉可怕。试探于无形,每次看似给予好处,实则是暗藏大坑。
李仙说道:“夫人,我在豹刀派中,搜刮出了些东西,要献给夫人。”
“哦?”温夫人眉头微扬。
李仙说道:“精美玉瓷,黄金白银,珍鸟奇兽。这些我不敢私藏,此刻全献给夫人。”
温夫人听到许多,但独独没听到“珍宝”二字,心中已经生气,看来这李仙确想藏私。
“不错,不错,你倒衷心。这些东西,你拉去账房便是。这许多物事,你自个挑选一件,当作奖赏罢。”
她语气轻柔。
旁人听不出喜怒,李仙亦是。
李仙上前一步,“除此之外,我还有一物,要献给夫人。”
“说来…我实在不该。此物之奇,乃我毕生初见。刚刚获得时,心中在想:“夫人如此厉害,此物她未必稀罕,不如我收了多好’。虽然这念头只有刹那,但…还请夫人责罚。”
将那“肉玉”呈上。
温夫人缓步走来,拿过肉玉,确认是珍奇宝物无疑。方才恼怒尽消,大是欣喜。珍奇宝物虽贵重,但不至于让她如此开心。
是李仙的表现,让她十分满意。
若说李仙爽快献出,温夫人不免又怀疑他,心有沟壑,内藏乾坤。力气虽幼,但心智已老,取舍间看似容易,实则极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