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困。
今夜星光明亮。
倒是月有残缺。
李仙品悟术蕴,消化体内精华。一夜悠悠过去,翌日,天尚未明亮,丁虎行来道:“李大人,外头有人找夫人。”
李仙问道:“是何人?”
“来人自称夫人朋友,正在庄外等候,见是不见,请你会知夫人。请她定夺。”丁虎恭敬说道。李仙心想夫人动弹不得,怎能会见。但外客等候,是好意是坏心,均未可知。需亲自一探。便行到庄外,见来人身穿布衣,风尘仆仆。两鬓飘飘,年至中年,却甚为俊逸。
李仙思索:“夫人仇家多,这时找来,是敌是友,实难判断。”问道:“这位前辈,找夫人何事?”那中年人抬眼扫来,目光锐利。说道:“你是恶尉李仙?”
“前辈知道我?”李仙从容应答。
那中年人道:“也算知道。来时听闻你一二事迹,看来传言非假,你与温彩裳确实关系匪浅。”李仙问道:“哦?”
那中年人说道:“你衣着虽简,但气质不俗。眉心红痣,面生异容,形貌英俊。这很好辨认。我来穷天府时,路经府城。听过你一二传闻,府城家族虽有意遮掩某些事迹。”
“本来我与你并无关系,何必探听你事迹。但我这人有一癖好,旁人越是遮掩,我便越要弄清楚。”“况且府城族姓,手脚不干净。查起来容易得很。这番一查,倒查得明明白白。毕竞天骄层楼宴中,旁观者不少。府城族姓再有意遮掩,又能如何?”
“传闻中你与你家夫人,关系匪浅。我初闻倒不相信,此刻照面。你身残留“虚苒香’,这香味出自夫人。胸腹部最浓,可见你与你家夫人,搂搂抱抱,甚是亲密。”
那中年男子挑眉笑道,神情揶揄。
李仙心胸坦荡,拱手道:“李伯侯前辈,不愧为身为神捕,厉害,佩服。”
“哦?”那中年男子说道:“你说我是李伯侯,这又作何推断?”
“哎呀,爹爹,他能做何推断,他自然是早便听闻你的大名,见过你的画像啦。”
两人交谈间,一位女子骑马而来,娇俏动人,水润灵动。此女与李仙有一面之缘,正是“李海棠”。李伯侯说道:“不然。小兄弟,你细细说来。”
李仙说道:“前辈大名鼎鼎,确实如雷贯耳。要说我如何知晓前辈身份,倒也简单至极。我曾与贵女有一面之缘,知她是您女儿。”
“又见你与女儿,眉眼处相似。方才你言语逻辑清晰,思维缜密。与传闻中神探甚是契合,故而斗胆猜测。”
“如今见贵女出现,更加印证。两位既是夫人友人,外头天寒地冻,还请快快入屋一坐。”李伯侯哑然失笑,“你倒厉害,海棠,还不下马。这般居高临下,岂不失了礼节?”
李海棠纵身一跃,下自马来。目光狐疑,反复打量李仙。
行入门时。
李海棠忍不住问道:“喂,我何时与你见过一面?”
李伯侯喝道:“海棠!不得无礼!”转而笑道:“小兄弟,我这女儿,是被我娇纵惯了。你别介意。”李仙腹诽:“早看出来了。”说道:“海棠姑娘兴许不记得我了。去年这时,你便来庄子一次。抓捕坛中仙恶人,我当时便在护院之列。”
“啊?”李海棠早将此事抛之脑后,细一回想,忽道:“啊!你是那个护院?”
有些微印象,渐渐重合。
李仙说道:“看来海棠姑娘,还记得我。实在不胜荣幸。”
“这…这才一年,你怎变化这般大?”李海棠惊问道。美目上下打量,好生好奇。
李仙随口敷衍。李伯侯观察入微,看出李仙对女儿并无好感,女儿却对他很是好奇。
李仙在前领路。拐过廊道,在迎客堂接引入座。烹煮茶水,一一递去。
李海棠小饮一口,双眸微闪,说道:“喂,你和我说说,你这一年经历呗?”
李仙说道:“对了,海棠姑娘,那坛中仙可有擒抓?”
李海棠烦躁道:“那贼子不知逃到何处去了。”转而好奇道:“还是说说你吧,你入食精境了?显了何相?”
“咳咳,海棠,不得无礼!”李伯侯打断道。他拱手道:“李小兄弟,还请引见你家夫人。便说事关赏龙宴,且与夫人自己息息相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