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知道丈夫做入殓师,从一开始的震惊、不理解,到后来慢慢接受、支持。
演的时候,我就努力去体会她心里的变化,从她的角度去想问题,希望能让观众看到夫妻之间的感情,在困难面前是怎么经得起考验的。”
范小胖在旁边听着,不停点头表示赞同,并没有多说什么。
最后出场的俞非鸿穿着黛青色的真丝旗袍,头发盘得整整齐齐,透着优雅知性的气质。
记者们又围上去问:“你演的角色有啥特点?和以前演的角色不一样吧?”
俞非鸿轻轻一笑,声音很温柔:“我演的是个有故事的神秘女性,内心世界很丰富。
演的时候,我就从细节入手,靠一些小表情、小动作,把她的性格和情绪变化演出来。虽然戏份不算多,但我想尽量把这个角色演得更生动、更真实。”
对于《入殓师》这些演员的狡猾,现场的记者们听了这些回答,心里多少有点失望。
看似这人说了很多,但细细一品,这些话虽然说得挺好,但都是些场面话,根本就没透露啥特别有价值的信息。
红毯仪式结束,嘉宾们陆续走进电影院。
电影院内几乎是坐得满满当当。
第一排坐着叶柯、李洋这些主创,还有韩三屏、张一谋、姜纹,以及北电的几位老师。
后面则坐的都是,叶柯与李洋的在圈里的朋友。
礼堂四周的墙上挂着《入殓师》的海报。
海报上每个人的眼神各不相同,有的看起来很坚定,有的透着迷茫,有的带着悲伤,好像每个人都藏着一段故事。
似乎就在等着观众们,走进电影里去发掘。
随着现场的熄灭,整个电影院陷入黑暗中,四周也开始变得安静。
座椅间此起彼伏的慈窣声渐渐平息…
忽然大屏幕上,一声苍凉的唢呐撕裂黑暗,音色里裹挟着黄土高原的厚重与悲怆。
这熟悉得近乎刻进血脉的旋律,在红白喜事中皆有响起。
此刻却像是命运的丝线,将所有人瞬间拽入银幕里的世界。
前奏的呜咽声中,大银幕骤然亮起,电线杆上歪斜的小广告占据整个视野。
褪色的“高薪保障,专业人才助理“字样在狂风中剧烈震颤。
边角卷起的纸张,拍打着粗糙的水泥柱,发出“噼啪“的脆响。
镜头下移,叶柯饰演的男主出现在画面中。
他的眼白布满血丝,像是熬了无数个通宵,干裂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将最后一枚硬币狠狠拍在自动贩卖机的金属面板上。
硬币滚落的清脆声响,在寂静的影厅里格外刺耳。
当最后叶柯抓起掉落的咖啡罐时,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铝罐表面瞬间被捏出深深的褶皱。
后排传来压抑的轻笑,有人小声嘀咕着“这不就是我吗“,似乎笑声里带着对生活无奈的共鸣。随着剧情推进,影厅里不时响起轻松的笑声。
当叶柯被迫躺在道具台上扮演尸体,任由工作人员往他脸上涂抹惨白的粉底时,他紧绷的下颌线微微抽搐,睫毛因紧张而快速颤动…
面对胡军饰演的师父,严肃教导时。
叶柯显得有些局促地绞着衣角,脚尖无意识地在地面划动,这些细微且别扭的动作,让观众忍俊不禁。然而,当镜头切换到那间弥漫着腐臭的房间时,空气仿佛瞬间凝结成冰。
银幕上,冷气裹挟着消毒水与腐肉混合的刺鼻气味,透过画面扑面而来。
胡军饰演的师父推门时,肩膀不自觉地绷紧,鼻翼快速翕动两下,眉头拧成深深的川字;跟在身后的叶柯瞳孔猛地放大,脚步踉跄着撞上门框,喉结剧烈起伏,强忍着呕吐感的青筋在脖颈处暴起。“这是为逝者洗去滚滚红尘之苦。“胡军沙哑的嗓音,在死寂的影厅里回荡。
当肿胀发白的脚踝,出现在银幕上时。
坐后排的女孩猛地捂住嘴。
反倒是一些中年人看到这一幕,眼睛死死盯着大荧幕前的画面,布满老茧的双手,紧紧攥着座椅扶手。好似每个人都会有生死之轮,无非就是早死与晚死的区别…
后面是电影中最令人心碎的时刻,是叶柯饰演主角,父子和解的场景。
舒缓的音乐如潺潺流水般淌过耳畔,大荧幕上叶柯跪在冰冷的地板上,膝盖因用力而微微颤抖,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留下月牙形血痕。
当他颤抖着解开父亲的衣衫,一枚锈迹斑斑的弹珠滚落时,他的瞳孔猛地收缩,嘴唇不受控地剧烈颤抖。
一滴滚烫的泪水砸在弹珠上,晕开深色的水痕,他颤抖着将弹珠贴在脸颊,肩膀剧烈起伏却压抑着哭声这一刻,影厅里响起此起彼伏的啜泣声,有人用纸巾捂住整张脸,肩膀不停抽搐。
有人摘下眼镜,在黑暗中慌乱擦拭泪水。
就连后排一向沉默的中年男人,也别过脸去,喉结上下滚动着咽下哽咽。
两个小时的电影,好似真的过得很快。
结束后,白色的字幕缓缓升起,整个影厅却陷入诡异的寂静。
没有人起身,没有人说话,只有零星的抽噎声在黑暗中飘荡。
当灯光重新亮起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