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姜导说,那场戏的重点不是谁摸了谁,是所有人都知道没摸,但所有人都需要一个人来背锅。”
“那么到底是谁摸的!”叶柯也有点好奇了。
姜纹打断:“别好奇了,开拍了就知道了,行了,赶紧都回去休息吧”
对此,叶柯也不在意起身拍了拍身上灰尘,毕竟也不是第一次跟姜纹一起拍戏了。
转眼已经在剧组里待了好几天,这会是夜间拍凌晨的戏,所以食堂亮着马灯,光线昏黄。
已经换上剧服的叶柯,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布褂子,领口别着支钢笔,站在镜头前浑身发僵。姜纹看了一眼,直接让场务往他脸上抹了点灰,说这样显得“更像受气包”。
“各单位注意!”
副导演的声音被风吹得发飘,“action!”
陈充饰演的林大夫走进食堂,手里端着个铝制饭盒,经过叶柯身边时突然尖叫起来:“有人摸我屁股!”
叶柯下意识地回头,就见七八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他。
房太子饰演的小队长把枪往桌上一拍:“梁老师,是不是你?”
按照剧本,他应该辩解,应该愤怒,应该拍着桌子站起来。
可真到了镜头前,叶柯却表演出像是说不出话,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只能死死地攥着手里的教案,指节泛白。
“停!”
姜纹的声音从监视器后面传来,“叶柯不说话?怎么回事啊?”
叶柯还未说话,却听见陈充开口:“姜导,我觉得这样挺好。”
她走到叶柯面前,“被冤枉的人,有时候是说不出话的。对不对,叶老师?”
叶柯有些诧异看了一眼,想不到她居然能看懂。
听到这话,姜纹没说话,摸着下巴,似乎觉得有点意思,干脆盯着监视器看了半响,突然喊:“再来一条!”
这次叶柯依旧没有说话,只是慢慢地抬起头,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个人,最后落在窗外的杨树上。而陈充看着他的眼睛,突然觉得心里一紧,那句“就是他”差点说不出口。
“好!这条过了!”
姜纹满意笑道,“叶柯,你刚才那眼神,有点意思。”
中午吃饭的时候,黄秋牲的名字被偶然提起。
房太子扒拉着特意加菜的盒饭:“我跟秋牲哥合作过《早熟》,听说这次是因为签证的问题。”说到最后,无声的用手指指了指上天。
一旁的陈充慢悠悠地说:“他不来也好…,上次我拍勾引小队长的戏,姜导让我穿着红棉袄在戈壁滩上跑,跑了二十多遍,鞋都磨破了。”
听着两人的话,叶柯倒是觉得他们这是话里有话了,但对于那个人,有些事情是迟早的,只是没想到现在蝴蝶翅膀煽的这么快…
下午拍梁老师被隔离审查的戏,叶柯坐在小板凳上,听着外面的口号声,手指无意识地在膝盖上弹着《美丽的梭罗河》。
姜纹突然喊停,走过来往他手里塞了个皱巴巴的苹果:“咬一口。”
叶柯咬了一口,苹果是涩的。
“这就是梁老师的命。”
姜纹盯着他的眼睛,“看着是个苹果,其实早就烂了心。”
叶柯:..…….”
算了,不说了,姜纹这老6就是喜欢这种说话方式!又长又绕…
房太子却是凑了过来,有些好奇问道:“叶柯,问你个问题。我爸说,演戏就像放风筝,线太紧会断,太松会飞,得找到那个平衡点。
那么平衡点是什么。”
叶柯看着他,突然笑了:“你爸是程龙,他懂的肯定比我多,平衡点的话,每个人看的角度不同,反馈的信息也是不一样,所以我也说不来是什么。
或许以后会有个柯老师知道吧!”
“柯老师?”
费解的房太子挠挠头,“可是姜导说好演员,不是平衡木上的体操运动员,是走钢丝的小丑,得在摔死之前,让观众笑出声来。”
今天是拍食堂弹唱那场戏时,这边罕见的下起了雨。
“开始!”
吉他声在雨声里响起,叶柯的声音很轻,带着点沙哑,唱到“美丽的梭罗河,我为你歌唱…”此时的食堂里突然安静下来,连雨声都仿佛停了。
陈充端着饭盒的手顿了顿,眼里闪过点什么。
房太子靠在门框上,军帽檐压得很低,遮住了半张脸。
周芸站在监视器后面,悄悄抹了把脸上水渍,她刚拍完“疯妈”消失的戏,衣服还湿淋淋的。姜纹没喊停,烟在指间燃成了灰。
叶柯唱到最后一句,突然停下来,手指悬在吉他弦上,目光空洞地望着前方…
“卡!”
姜纹的声音有点哑,“叶柯,你刚才在想什么?”
叶柯放下吉他,“想梁老师弹吉他的时候,是不是也在等一场雨,把什么东西冲干净。”
姜纹没说话,转身往外面走,雨幕把他的背影拉得很长。
周芸走过来,递给叶柯条毛巾:“他这是想要夸你了,你不给他机会啊!”
并未说什么,叶柯转身看向不远处已经搭好的布景前,看着那根悬在房梁上的绳子。
那是叶柯饰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