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方烁，从宵夜里拿出一把肉串：“赌不赌？”
方烁最近被程序折磨得头疼，也跟了一手，他将贺修淮爱吃的鱿鱼串全部押上：“当然可以。”
贺修淮摸着下巴，思索片刻：“楼公子突然出去，是因为蓝发妹。”方烁点点头：“巧了，我也这么想的。”
大大
雨势渐大，姜酌和纪书塘站在轰趴馆大门口屋檐下躲雨，等了大概十分钟，一辆低调的蓝色比亚迪划过雨幕出现在他们面前。姜酌原以为纪书塘之前提及的crush大概是跟他们同龄亦或者是比他们大一点的男生，再不济比他们小，是个弟弟。哪曾想是楼观璟这类熟男？
楼观璟撑着伞下车，一眼便看见挂在姜酌身上的装饰物，她整个人的重心都在她同学身上，嘴里时不时咂巴两句，也不知道在说什么。姜酌的头跟随着楼观璟的脚步慢慢移动，在楼观璟走到自己面前时，腰杆子瞬间挺直。
“叔……哦不，您是？“姜酌抬头挺胸，尽量让自己不露怯，他眨着眼睛，佯装认错人，连忙拖着纪书塘的身子给人让出进轰趴馆的位置，“不好意思，我朋友喝多了，在等她家长。”
楼观璟出来得急，脸上的眼镜没摘，一双桃花眼生得极好，眼尾上挑，看着似笑非笑，实则那瞳孔黑得疹人，一如深不见底的寒潭。是一股上位者的气息。
姜酌家里在南城属于上层，饶是跟着父母见了那么多有权有势的人，他也不曾在那些人身上感受到此刻在楼观璟注视下的压迫感。姜酌也庆幸，好在他爸妈平时带着自己去接触社会，否则这时候跟纪书塘演戏，绝对露陷。
楼观璟拿出手机，打开跟纪书塘的聊天页面：“是这个吗？”姜酌讶异：“您是塘姐的爸……？”
话没说完，姜酌突然闭嘴。
楼观璟淡淡瞥了一眼：“不是。”
“那您跟塘姐什么关系？“姜酌顺势问，还没等到回答，下一秒，他瞪大眼睛，腰不受控地挺直。
纪书塘收回手，晃了晃脑袋抬头，等视线聚焦，偏头看到来人，一边揉着眼睛一边笑，语气也飘飘的：“你怎么来了？”楼观璟将人从姜酌手里接过来，单手拎着纪书塘的后领口，让人不至于倒地。跟姜酌道完谢后，他一手撑伞，微微倾斜，另一只手搂着纪书塘的腰将人这进副驾驶座。
等关上车门，楼观璟准备绕到另一边，衣摆被人扯住。“楼公子，你还没回答呢，你怎么来了？"纪书塘趴在车窗上，歪着头枕着手臂，迷迷糊糊睁着一只眼斜眸望他。
雨珠噼里啪啦地打在伞上，在地上溅起一道又一道水花，楼观璟顾不上被淋湿的裤脚，耳边的落雨声仿佛愈渐愈远，仅是垂眸看人，便气笑了。他微微俯身，几乎和她平视：“纪书塘，你还装。”“阿一一"纪书塘闭起眼摇摇头，一脸满足地回忆，“没有，我今天真的喝了好多好多酒，全是酉勺调的。”
她突然睁眼，两眼水汪汪地看着人：“超级超级好喝，嘿嘿。”楼观璟站在原地，半天没挪动一步，想说话，喉咙口像被什么东西卡住似的。
事情的走向似乎跟自己预想的不太一样，纪书塘这番模样，好像没有在装。楼观璟攥着伞柄的力道变大，正当他思考怎么找证据拆穿她时，副驾驶座的姑娘朝着自己勾了勾手指，神秘兮兮地：“你头再低点。”楼观璟拒绝摇头，准备先回驾驶座。
“你别嘛，求求你。"纪书塘撒娇道，扯着他的衣摆不让人走。楼观璟停下脚步，良久，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遂了她的意，弯腰对着她的眼：“怎么了？”
纪书塘忍笑，抬眼打量着楼观璟的状态，等他精神放松，她趁机捧住他的脸，狠狠啵了一嘴，紧接着她心满意足地靠坐在副驾驶座上，拍拍肚子，做着向前冲的手势：“走，咱们回家！”
路对面，被夜色笼罩的黑色车里。
路临期坐在后排，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将女孩的一切动作尽收眼底。周遭的气压很低，司机大气不敢喘一声，余光瞥见楼观璟同手同脚进了驾驶座，他回头问：“路总，要回去吗？”
路临期做了一个不用的手势，他眸间阴鹜，一片冰凉。而对面蓝色比亚迪驶离前，正对着自己的副驾驶座上，女孩趁着楼观璟上车的时间，稍稍侧头，她高傲地抬起下巴，得意勾唇。那是无声的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