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话刚出来,贺修淮就打消了这念头。
一个高中才毕业的学生,哪儿来的机会摸真枪,要不然就是蓝发妹去射击馆玩过。
可也太特么的淡定了。
这对吗?
新手!
真枪啊!
见楼观璟不搭理自己,他又找别的话茬:“不过被当做彩头的感受怎么样啊楼公子?”
楼观璟真心觉得贺修淮聒噪。
但纪书塘即将上场,他又不想分心去做别的事。“不是我不信我塘妹儿,实在是实力悬殊,我估计待会儿你还得上一次场。"贺修淮猜测。
话音刚落,三声枪响瞬间爆发。
子弹破空,靶心炸裂!
全场寂静。
硝烟从枪口逸散,在冷光里凝成一道淡青色的雾。她沐浴在射击馆的冷光下,像一柄未出鞘的刀,没有停顿,没有紧绷。紧接着,电子大屏放大靶心,子弹几乎重叠在同一个点上!成绩正在计算中,良久,电子大屏闪烁两下,突然爆出红光一一【靶机故障,无法计分】。
众人:“?”
刚进来准备找楼清绮的营地负责人:"???”苏沫瞳站在原地愣了好几秒,视线落在她稳如磐石的虎口处时,脸色骤然阴沉。
她练射击已经很久了,以前就算练到麻木,巨大的后座力也够她吃力,而虎口被震得更是常事,纪书塘她怎么可能一点事都没有?偏巧夏禾在一旁还看呆了:“我靠……靶机给打坏了?”要知道,营地里的靶机跟军用靶机都是同一批定制的,里面的感应器也是层层把关,就从材质上来说也不可能被轻易打坏,更别谈是被一个刚成年的小妃娘给打坏。
这已经无关蛮力,纪书塘这惊人的力量和稳定性,放在军中,也没几个人能做到她这样。
纪书塘放下枪,指尖在枪身上轻轻一敲,她随手卸下弹匣,金属部件碰撞的脆响里,防晒衣袖口滑落半寸,肤色冷白,露出的腕骨清瘦如竹,不见半分用力后的青筋。
“卧槽,真特么的牛逼啊。"贺修淮逐渐找到了自己的声音。刚才听枪声都知道后座力有多大,更何况纪书塘还挑了一个后座力最大的枪,贺修淮就算没上手也能感觉到掌心的麻木。他后知后觉地扯了扯身旁人的衣角,却不曾想那人已经大步上前,殷勤地给人送水。
楼清绮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此刻也有点出神,楼识骁路过的时候,她恨铁不成钢地踢了他一脚:“你看看人家。”楼识骁耸了耸肩,尽管惊讶,但面不改色。直到楼观璟对着杵在原地的营地负责人说了句费用他报销,两人才回神跟上。
大大
一行人在营地逛完,又去附近的山坡坡上欣赏了片风景,抵达云栖别院已至傍晚。
楼识骁临时回了公司,中途与他们告别。一路上,楼清绮和贺修淮对纪书塘刚才的操作进行了滔滔不绝的夸赞,意见不合时比如哪个词用得不对或者是用得不够贴切,两个人还能吵起来,过程又吵又好笑。晚饭的时间点,纪书塘随手勾着鸭舌帽,从车上下来,楼清绮的意思是说先去吃饭,毕竞闹腾一下午,基本上都饿得慌。纪书塘没什么胃口,坐着喝了一杯果汁就准备先撤。奈何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楼观璟给她夹了几道菜放进碗里。
得,纪书塘若有所思地盯着他,老老实实坐下来吃饭。吃完饭,几人回了各自的房间。
纪书塘这几天精神不佳,眼睛又酸又疼,她快速洗完澡,用毛巾裹着湿哒哒的头发出来,走到桌边拿起手机看了眼消息。爱玩电脑的K:【老大,真不去看看他?】白天康于飞给她打电话的时候他就问了,只是当时纪书塘没给回复。思索片刻,纪书塘略显烦躁地拧了拧眉,按下键盘回复:【去吧。】她扔掉手机,准备吹头发。
一阵敲门声传来。
纪书塘打开门。
酒店走廊的灯光如旧胶片暖调昏黄,铺在深色地毯上,像陈年的威士忌,楼观璟站在纪书塘房门前,指节悬在门板三寸处,顿了顿才落下。纪书塘被他的影子拢着,神情一怔,随后恢复,她倚在门框边,随手将湿发往后撩,提起兴致笑着问:“楼公子,有事?她的嗓音带着点刚沐浴后的哑,尾音微微上扬,像片羽毛轻轻扫过耳廓。楼观璟的目光落在她唇间一一又是这般忽近忽远的语气。“我们谈谈。“视线停留了约莫一秒,他嗓音低沉,手插在裤袋里,指腹无意识摩挲着。
纪书塘挑了挑眉,觉得新奇,瞳孔在廊灯下呈现出一种冷调的琥珀色:“楼公子,咱们两个大晚上能谈什么?”
楼观璟视线扫过她仍在滴水的蓝色发尾,水珠顺着脖颈锁骨缓缓滑至胸口,喉结不自然地滚了滚,微微移开目光:“谈谈最近。纪书塘手指微不可察地蜷了一下,想到之前楼观璟给自己讲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她又问:“楼公子之前不是让我学人与人之间最起码的边界感么?怎么,如今楼公子自己倒是忘了?”
楼观璟眉心跳了几下,真可谓是过去的回旋镖正好扎进了自己的手里。走廊尽头的窗没关紧,夜风徐徐吹来,惹得人睁不开眼,也让人心底如镜面的湖面泛起一片涟漪。
楼观璟垂眸看她,眼底沉静如深潭,学着她的口吻,声音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