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了,他知道姜酌和纪书塘感情好到穿一条裤子。
“你就是纪书塘?"江玥舅舅坐在正位,翘着二郎腿仰头质问。他们四人还站着,没有丝毫让人坐下的意思。纪书塘露出一个标准的微笑:“您好。”
态度还算好,江玥舅舅心里稍微满意了点,正思考着怎么给她下个马威,江玥妈妈突然开门,一行人的目光被吸引,一下子就看到了坐在病床上面色虚就右臂打着石膏的女生。
“没事舅舅,我不怪她。"江玥从床上起身,走到门口时才看见站在最外侧的姜酌,但如今她没有在姜酌身上多做停留,反而将视线落在纪书塘身上,轻声说道,“你舞蹈功底不扎实我理解,这次就算我倒霉,空中旋转的这个动作是跟你配合。”
此前,纪书塘并未参加排练,所以纪书塘空下来的位置,是在其他人那个时间段没动作的时间里替纪书塘的,江玥从未摔过。唯独纪书塘一回来,她就把手臂摔成骨裂,在疼痛真正到来前,她潜意识里也觉得有人的手提前松了。
“但你是不是欠我一个道歉?"江玥盯着她的眼睛问。姜酌倒是挺不服气:“你怎么不说是你自己的问题?每个拍子的动作你都做对了?”
江玥咬着唇,心中的嫉妒再次战胜理智,她亲眼看着姜酌把纪书塘护在身后,冷笑一声:“我也没说几句,姜酌,你这么急着当舔狗,纪书塘她看得上你吗?”
话音刚落,众人皆愣。
老班反应极快地伸手拉住姜酌:“冷静!姜酌,你给我站这儿!”江玥妈妈怕是没想到自己女儿会突然说这事,上前抚上女儿的肩膀,意味深长地摇了摇头。
把两人安顿好后,基本上是三个大人在商量解决的法子,中途老班给纪书塘的舅舅打了电话,但无一都被拒绝。
“我们也没其他要求,然后这姑娘给我们玥玥道个歉,学校再下个处分,这种恶意伤人的行为就应该跟着她的档案走,好提醒提醒她一个女孩心思不要太坏。“江玥舅舅云淡风轻地提了两个条件,他走到江玥身边,护犊子的姿态,眼底尽是打量,他不知道是在跟谁说,“听玥玥说纪同学无父无母,也难怪,这个年纪头发染的这么艳,没人教孩子是会长歪。”“江玥舅舅,这是孩子们之间的事,你扯父母的事情做什么?且不论这届高三已经毕业,现在又在高校录取时间,贸然处分这事您不觉得对纪书塘来说是很不公平的吗,在刚开始我就跟您说过,事情真相还未完全查明,为什么您就坚信江玥受伤是纪书塘所为?我的学生我自己清楚,江玥受伤我同样也很痛心,我会为江玥争取所有赔偿,但如果在结果还没出来之前您就要学校给纪书塘处分,我要求您拿出纪书塘同学伤人的证据。同时,我也有权利要求您,为您刚才的出言不逊给纪书塘同学道歉。”
老班据理力争的声音很响亮,一直徘徊在病房上空。从纪书塘进了老班的班级开始,这个表面看似严厉,内心却异常柔软的班主任,就一直奉行着"不会轻易放过任何一名学生"的理念。在身边人都觉得自己是个麻烦时,老班当初也像今天这样为纪书塘挣得几分公道。不是因为因材施教突发的慈悲心,而是他本身打心底就觉得人与人之间所有的平等的牵扯,是建立在互相尊重的浮萍之上。现在是纪书塘,以后还会有很多个纪书塘。老班总是这样,小小的身躯,却从不畏惧天然的威压。周遭的气氛僵持不下,江玥舅舅大概是意识到了自己的话不太恰当,回头看向自家姐姐时,果然就受到了他姐的眼神训斥。可他现在被人架着,他怎么可能退缩?他假意清了清嗓子,眼神闪躲,从不停在纪书塘身上半秒:“证据?今天去跳舞的那些学生不都看到了吗?你态度这么硬,你不还是只是嘴上功夫,也没见你去找她没害我们玥玥的证据。”老班也忍无可忍:“江玥舅舅,不是你站在这儿胡搅蛮缠的吗?”“那咋了,我难道绑着你的手脚不让你去查了?”“你!”
老班无奈地甩开手,他从教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这样不可理喻的家长。江玥还缩在她妈妈的怀里,一声不吭。
他平时虽然不太管班里的事,但多多少少还是听到过的,岑瑾瑶那群人和姜酌的恩怨,还有如今江玥和姜酌纪书塘的恩怨,他当老师这么久,就算开窍晚,也能明白其中的意思。
尽管他只跟纪书塘相处了三个月,可他确信纪书塘不是那种为一己私利而伤害别人的人。
此刻,他看着江玥,说不清也看不明白。
就在众人沉默,江玥舅舅以为老班无话可说时,一直在旁边看热闹的纪书塘单手插着口袋,向前一步,手搭在老班肩膀上,两人护在身后。好看的眼睛温柔地盯着对方不可理喻的脸,她笑得很乖,可不知道为什么江玥舅舅突然心虚了一瞬,连带着很有底气的江玥都有点不安。“你要证据?"纪书塘缓缓开口,她朝身后的方烁伸手,扬着下巴指了指他拎着的黑色背包,“我给你调一份就是。”大大
南城大道上,一辆骚气的粉色法拉利刚过收费站,正打着转向灯准备超车。楼观璟在京城待了差不多快半个月,中途方烁告知楼观璟纪书塘要回南城参加毕业典礼时,他正在楼家的聚餐上。
那次问纪书塘想不想吃荔枝,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