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梗被秦淮茹带走了。
临走前,那双白眼珠多黑眼珠少的小眼睛死死的盯着王刚,仿佛要把王刚的模样牢牢记在心里。
“靠,我又不是你爹,这么看我做什么?”
八成这幼年盗圣已经盯上自己了,这种感觉就像癞蛤蟆爬脚面——不咬人恶心人。
还好装修的时候让师傅给换了个带锁的门,窗户也安上了插销,之后只要自己离开家了,肯定得门窗紧锁,不给这小东西一点可乘之机。
回到家里,王刚就开始切面下面,给锅里又扔了几片菠菜叶子,一会放碗里做点缀。
“雨水啊,你去老太太屋拿两只碗过来,一碗盛面一碗盛面汤,原汤化原食嘛!”
王刚尽可能的少和这聋老太太打交道,一会也懒得去她家收碗,更不想给自己这碗面做“售后”,所以还是用聋老太太自己的碗吧。
“好的王哥哥!”
何雨水笑得很甜,小丫头蹦跳着去了老太太家,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两个空碗。
为了这次的送面的效果达到最佳,王刚提前把给聋老太太的面盛了出来。
用勺子擓了些辣椒油,再放些盐和醋,点缀上两片菠菜叶子,一份不太地道的老陕裤带面就做好了。
“老太太,这是王哥哥让我给您端过来的,您趁热吃!”
见到何雨水端来的面和面汤,聋老太太颤巍巍的走到餐桌旁边坐下,乐呵呵的望着何雨水问道:“雨水啊,你刚才找小王是干什么呢?”
“我有点数学题不会,想要过来问问王哥哥。”
何雨水的成绩还可以,就是有点偏科,数学就是最拖后腿的一门。
“那你应该多来小王家补课,他可是北大的高材生,有了他给你辅导,说不定你也能上大学呢!”
看着碗里那油润红亮的面条,闻着那酸香扑鼻的香气,聋老太太不免咽了口口水,但是何雨水还在这里,她也不好直接开吃,只好接着道:
“你以后也不要只是过来找小王补课,顺带手帮着他收拾一下屋子,帮他做做饭,有来有往才是长久之计。”
“我知道了!”
何雨水认真的点了点头,她也知道总是麻烦王哥哥不好,但是她手里却没有可以拿出来感谢的东西,聋老太太的话正好给了她新思路。
回到王刚这边,他用刚才烧油的锅煎了两个鸡蛋放在面上,又剥了一头蒜,老陕吃面离不开这玩意。
“好香啊!王哥哥……”
何雨水吸着小鼻子从门外进来,她的目光立刻被饭桌上那两碗铺着金黄煎蛋的面条吸引住了,整个人顿时愣在原地。
“还愣着干嘛,赶快过来吃,一会面坨了。”
王刚边说边从解放包里掏出两瓶橘子汽水,虎口顶住瓶口熟练地用筷子一顶,啪嗒一声就打开了瓶盖。
何雨水依旧愣在原地。
“院子里的聋老太太是四合院的老祖宗,有什么好东西要紧着老太太。”
这是一大爷总是挂在嘴边的话,在四合院里似乎已经成为一种习惯。
小小的何雨水听着,心里却有些不明所以。
这个与自己没有半点血缘关系的老太太,为何会被称作“老祖宗”?
为何自己的亲哥哥总是把数量不多的好吃的先给老太太,而不是给她自己?
她想不通这些道理,但是学校里老师都教过要尊老爱幼,何雨水也就当哥哥这是在尊老爱幼,她也只能默默接受,默默忍耐。
更令她心酸的是,有时自己那亲哥哥为了给后院的老太太做饭,甚至忘了问她是否吃饱。
她的世界里,仿佛并没有人在意她的感受。
可是这个自己刚认识不到一周的王哥哥呢?
他给自己奶糖,请自己喝茶,今天又请上门问问题的自己吃饭。
王哥哥给老太太的那碗面里什么都没加,而给她的却铺上了煎蛋,旁边还放着一瓶橘子汽水。
这种没来由的偏爱,毫不讲理的涌进何雨水早已干涸的心田,瞬间让她湿了眼眶。
“赶快把眼泪收起来,一会被人看到了还以为我欺负你呢!”
王刚轻笑着,将汽水推到她面前,声音温柔却带着一丝调侃。
随即,他不再多言,开始动手将面条拌匀,接着便是一口面一口蒜,“吸溜吸溜”的吃得津津有味。
[确实有妈妈的味道啊!]
“讨厌!”
何雨水小声嘟囔了一句,脸上却绽放出甜蜜的笑容。
她抬起手轻轻擦去眼角的泪水,抽着小鼻子,模仿着王刚的动作,认真地搅动着碗里那足有三指宽的面条。
空气中弥漫着面条的香气和温暖的气息,何雨水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心与幸福。
许多年后,当何雨水回想起那一天发生的事,尽管早已忘记了那碗稍微有些硬的面条具体是什么味道,甚至连煎蛋的香气也变得模糊不清。
但那一刻被人真切关心和呵护的感觉,却依然清晰地烙印在她心底。
那份温暖如同阳光穿透云层,照亮了这个从小就备受冷落姑娘的心,让她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有人愿意无条件地给予她关爱与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