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梗,回家吃饭啦!”
一边解着腰间围裙,秦淮茹站在自家门口喊儿子回家吃饭。
棒梗从月亮门的方向跑过来,抓着秦淮茹的衣角,咽着口水道:“妈,我想吃肉。”
“不是咱们家上周刚吃过鸡肉了吗?”
秦淮茹一愣,连忙哄道:“那可是你爸在鸽子市上换的老母鸡,平时可不好买呢!”
她拉着儿子往屋里走,声音压得低低的,带着几分无奈。
棒梗却不买账,满脸不高兴,嘟囔道:“我看到王刚家就有肉!就是那个许大茂给他送的,还有蘑菇呢!”
秦淮茹眉头一皱,循循善诱道:“棒梗乖,那是人家的东西,咱们不惦记,等你爸下个月关响再给你买肉吃。”
上周秦淮茹回农村帮弟弟操办婚事不在家,回来才听街坊说,棒梗偷扒王刚家窗户,差点被当成小偷。
她问婆婆贾张氏,贾张氏却轻描淡写说是孩子调皮,已经教训过了。
可看棒梗现在这馋样,显然又惦记上王刚家的好东西了。
“为什么他家能吃肉,咱们家就只能吃窝头!”
进了屋,棒梗彻底撒开,一头扑向坐在床上纳鞋垫的贾张氏嚷道:“奶奶我就要吃肉,你让王刚给咱家送来!”
贾张氏闻言有些疑惑,放下针线看向秦淮茹,嘴里却先应着孙子:“好好,奶奶就让王刚给咱家送肉。”
听到婆婆居然答应了,秦淮茹忙道:“妈,您胡说什么呢,是人家许大茂给王刚送的腊肉和蘑菇,不知道怎么被棒梗看见了,这就闹着想吃肉。”
“不嘛不嘛,我就就要吃腊肉!”
棒梗见妈妈不答应,一个大跳就上了床,在床上撒泼打滚起来,闹得本就老旧的床板吱吱呀呀的响。
秦淮茹正要开口劝,门口传来贾东旭的怒吼:“没完没了是吧!”
刚下班,站在门外听了个大概,本就一肚子火,此刻见儿子闹腾,彻底炸了。
他拎起角落的笤帚,愤怒的推门而入,劈头盖脸就朝棒梗抽去:“想吃肉是吧!”
“我让你吃肉!”
一笤帚抽在棒梗的背上,发出一声闷响。
秦淮茹本能想拦,但想到棒梗这看啥要啥的毛病不能惯,于是咬咬牙,抱着小当退到一边。
“奶奶,快救我奶奶!”
被突如其来的“父爱”打的满床乱爬,棒梗捂着脑袋,哭喊着向奶奶求助。
贾张氏却急了,早上贾东旭出门时撂下句“迟早把你送乡下”,让她这会儿不敢触儿子霉头,只得喊:“淮茹,快去叫一大爷来!”
“我这就去。”
秦淮茹如蒙大赦,抱着小当就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屋里,贾东旭越打越狠,笤帚挥得呼呼作响,仿佛要把一整天的憋屈都发泄出来。
今天中午,从广播里听说王刚破格提前转正,还升了一级。
这消息像把刀子,狠狠扎在贾东旭的心上。
贾东旭是四合院这一代年轻人里的岁数最大的。
头一个工作,头一个结婚,头一个有孩子,儿女双全,而且长得还俊。
认了四合院一大爷当师傅,而且下个月就要考核,很有可能升2级工。
这么多优势归于己身,让父亲去得早,少年时期听到不少母亲风言风语,一直在同龄人里抬不起头的贾东旭,拥有了一种扬眉吐气的感觉。
无论是傻柱还是许大茂,或者是二大爷和三大爷的孩子,没有一个比得过他。
因此,贾东旭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便不再自卑,反而有了一种莫名的优越感。
可王刚的出现,就像一记重锤,把他那本就不多的优越感砸个粉碎。
王刚学历高,家底厚,长得俊,还和街道主任有亲戚,现在又提前转正,工资高自己一大半,还混了个什么广播站站长。
两人相比,王刚的每一样条件都像在嘲笑他的平凡。
随之而来的就是那本来已经遗忘的自卑感,如附骨之疽一般死而复燃,灼烧着贾东旭那本就不多的自尊心。
特别是中午在食堂听到王刚的晋升公告后,这些繁杂的情绪就填满了贾东旭的内心。
烦躁和痛苦刺激着贾东旭,让他把原本就手拿把掐的零件都干废了好几个,为此还被车间主任劈头盖脸骂了一通。
车间主任走后,师傅易中海问他怎么回事,他只推说身体不适,憋着满腹辛酸没处说。
本以为下班了就不会再听到王刚的消息,谁知道自家那不争气的儿子,竟然哭着喊着要吃王刚家的腊肉,这把火彻底点燃了贾东旭的怒气。
屋外,秦淮茹敲开了易中海家的大门,眼泪汪汪的求助道:“一大爷,您快去看看东旭吧,他一回家就开始打棒梗,劝都劝不住!”
“东旭在打棒梗,到底是怎么回事?”
易中海眉头直皱,忙跟着秦淮茹出了家门。
秦淮茹边走边说:“棒梗见到王刚家有腊肉就闹着要吃,正好被东旭听见,他就拿笤帚打起来了。”
易中海心里一沉,下午就觉得徒弟状态不对,简单的攻丝都能都能干砸,自己去问他又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