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区门口,寒梅穿着那件精心挑选的淡蓝色连衣裙,站在路边东张西望,裙摆随风轻摆,宛如一朵清新的荷花。
那明媚却不缺清冷的眉眼,仿佛天然是水墨在柔韧宣纸上晕开的工笔小品,精致柔和,墨黛分明。
“哎呀!”
脸颊忽地一凉,一瓶冰镇橘子汽水贴了上来,吓得寒梅猛地扭头。
“抱歉,早上遇到点事耽搁了。”
王刚站在她身后,戴着金丝眼镜,穿着笔挺的白衬衫,手里举着汽水瓶笑得一脸欠揍。
他把汽水递过去,语气里带着几分讨好意味道:“这瓶汽水就当是我交的封口费,你别生气,好吗?”
“哼,我哪有那么多气生啊!”
寒梅嘴上不饶人,可看着那瓶冒着水珠的冰镇汽水,心里的小情绪早就烟消云散。
她接过汽水,用双手捧着,脸颊微红的上下打量王刚。
这家伙今天收拾得油光水滑,头发抹了发蜡,衬衫袖口微微挽起,露出一截结实的小臂,就像是从电影海报里走出的电影明星一样。
[这个坏家伙真俊啊!]
王刚眼尖,捕捉到寒梅眼底的那抹羞涩,张口就来:“你这身连衣裙和你的气质很搭,远远看去,就像未名湖畔雨后的荷花一般,清雅又独立。”
他顿了顿,语气越发夸张:“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这几句简直就是曹子建给你量身定制的啊!”
寒梅被这连串马屁拍得晕乎乎的,脸红了大半,忍不住用冰凉的掌心给脸蛋降温。
姑娘的心像被蜜糖涂了一层,甜得整个人都有些轻飘飘的。
可还没等她多回味两句,王刚话锋一转,装作十分无辜的模样道:“好吧,既然你不吃我这套,那我告诉你我为什么来迟了吧……”
“啊?”
寒梅一下子从轻飘飘的云端落在地上,被王刚夸赞的窃喜瞬间烟消云散。
她瞪了王刚一眼,气鼓鼓道:“合着你夸我半天,就是为了让我不计较你迟到?”
可是还没等寒梅的眉头皱起来,王刚连忙举起双手,表情诚恳得像个认错的小学生:“刚才的话完全是发自肺腑,没有一点艺术夸张的成分在里面。”
寒梅的柳眉舒展,咬着下唇倔强的看着这个讨厌的家伙,但是依旧叉着腰气鼓鼓的问道:“然后呢?”
王刚举起右手,拇指和食指间比划出一条缝隙,表情诚恳道:“就是我确实存了那么一点点转移话题的意思在里面……”
“可别就以为这么轻松就饶过你。”
寒梅气鼓鼓的想要打开橘子汽水猛喝一口泄愤,却发现自己身边没有开瓶器。
王刚趁机拿过寒梅手中的橘子汽水,拇指卡在瓶口用力一撬,只听得“嘭”的一声,瓶盖高高飞起,瓶口冒出一股白气。
寒梅瞪大眼睛,惊奇道:“你是怎么做到的啊!”
王刚从随身的解放包里掏出一张崭新的手绢,将自己的手刚出碰到的瓶口处擦了一圈后,才把汽水递给寒梅。
王刚轻笑道:“跟一个英国朋友学的,他们那地方没啥美食,男人拿啤酒当水喝,开瓶子这手艺练得炉火纯青。”
见到王刚对自己如此细心,寒梅的脸蛋不由又红了一分。
寒梅接过汽水,小口抿着,感受着碳酸在舌尖炸开的清爽,心头那点小怨气早就跑得无影无踪。
她偷瞄了王刚一眼,低声问道:“你还认识英国人啊?”
“上学的时候认识的。”
说着,王刚后退两步,拍拍自行车的后座,那里已经贴心的绑上了一块棉垫,朗声道:“上车,早上带你去鼓楼吃馄饨!”
“嗯!”
寒梅紧走两步,侧身坐上王刚的后座。一只手拿着汽水,一只手轻轻拉着王刚的衣角,姑娘的心跳得像擂鼓。
见到寒梅坐好,王刚用力一蹬,自行车便快速远去了。
姑娘侧头看着王刚宽阔的背影,嘴角不自觉地翘起。
看着寒梅坐上王刚的自行车扬长而去,社区的角落里走出一高一矮两个身影。
“那小子还真来了。”
“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跟上去呀!”
在王刚载着寒梅离开之后,社区靠路边的三层阳台上又冒出来4个脑袋。
“看清楚没?”
“看清楚了,就是那天全聚德给姐姐送红酒的人!”
寒母,寒父,寒锋,还有被寒母喊起来的妹妹寒枝齐齐站起身来,望着远去的自行车讨论起来。
寒父摸索着下巴的胡茬思索道:“别的不说,这个叫王刚的小子还挺细心,给自行车后座上提前绑了个垫子。”
有姐姐的八卦看,这会早已经不困的寒枝补充道:“是啊,还给姐姐拿手帕擦瓶子呢!”
小姑娘抿抿嘴,内心十分羡慕。
寒锋的注意点就比较清奇了,就见他模仿着王刚的动作,咋咋呼呼道:“那王刚能徒手开汽水瓶,啧啧,这动作真帅,哪天找他学一手。”
“学个屁!”
寒母一听就火了,抬手一巴掌拍在寒锋后脑勺上,气呼呼道:“没见你姐都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