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瘦的背影被楼道的黑暗吞没，如同走进了巨兽的口中。
这种主观上的感觉太过缥缈，还不等江初深思，于蓉和阮玉就回来了。
“怎么样？”江初从石凳上站起身，主动问于蓉。
于蓉回头看了一眼身后，没有发现什么多余的人，才回答江初：“没什么特别的。”
于蓉进入居民楼之后，在五楼遇到了跟江初之前描述很像的男人，就以看阳台有没有掉落衣物为借口去了他家。
“确实和你说的一样又脏又臭，但并不是人类尸体腐坏的气味。”
事情好像走进了死胡同，她们只知道案件和这个地方有关联，但无从下手寻找证据。
田之桃像无头苍蝇一样在江初身后飘来飘去，江初想起那块骨头，又问于蓉：“那骨头需要多长时间才会变成我们捡到的样子？”
于蓉面露讶异，为难道：“这可不好说，指头暴露在外面，十天半个月的，没办法确定。”查附近监控的念头也被打消，她们不是小区住户，贸然查好几天的监控，物业肯定不会同意。莫名其妙地，江初又想到吴卓，他一直住在这里，会不会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江初掏出手机，登录上自己许久没登录过的Q的账号。
短暂卡顿之后，密密麻麻的红点涌现在手机屏幕上，最近的一条甚至有昨天的。
但现在不是处理这些未读消息的时候，江初搜索吴卓的00号，发消息约他聊聊。
602的厨房窗户正对入户门门口的这面，吴卓居高临下地看着楼下的江初，面颊上的红晕更加明显。叮~
手机传来信息提醒。
吴卓点开，狭长的眼睛睁大，抖着手快速打字回复。
江初看着对方秒回过来的信息，收起手机对于蓉说道：“走吧，我有个同学住602，我们去跟他打探一下田之桃不愿意进这栋楼，江初没为难她，带着于蓉和阮玉进去。
这是江初第一次进来，楼内比她想象的还要破旧，狭窄的水泥楼梯，就算是两个人并排都显得拥挤。扶手上的红色油漆大块脱落，露出下面斑斑锈迹，只是轻轻一碰，就会发出刺耳的声响。
吴卓已经打开家门，站在门口等江初上来。
“江初。”吴卓叫出江初的名字，笑着继续说道：“欢迎你来我家。”
阮玉打量着吴卓，问江初：“他谁啊，我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你现在都有我不知道的朋友了吗？”
江初轻咳一声，暂时忽略阮玉的问题。
这要她怎么回答，当着人家面说两个人是不熟的同学吗？
江初和于蓉走进吴卓家。
两室一厅的房子只有吴卓自己住，打理得还算井井有条，玄关处放着的香薰味道淡雅，让人闻着身心舒畅。
“随便坐吧，你们要喝什么？”吴卓说着，拉开冰箱门看冷藏层的饮料。
于蓉的目光随着他的动作定格在冰箱上，抿唇没说话。
“不用麻烦了，时间不早了，我们还要赶着回家。”江初主动道：“我们主要是想问问你，最近有没有听到什么人吵架？
我表哥在这附近被人打了，家里人想自己解决一下。”
吴卓遗憾地关上冰箱门，“这样啊…吵架倒是没听说过，不过最近听说闹鬼呢。”
“闹鬼？！”阮玉发出震惊的声音，“除了田之桃和我，这附近哪有别的鬼，闹狗屁啊？”吱哇乱叫的阮玉让江初抿紧唇瓣。
谁来救救她，有种上课听同桌讲笑话，不能笑出声的感觉，百分之十的笑点被放大到百分之一万。阮玉的话除了江初没人能听到，江初替她问吴卓：“闹鬼的事情能详细说说吗？”
吴卓在沙发上坐下，随意道：“就是听说会有女人的哭声之类的，但我自己没听到过。
我更倾向于是哪里的窗户没关好，风吹过产生的风声。”
“这样啊。”江初应了一声，目光看向身边一直沉默的于蓉。
于蓉从沙发上站起身，对江初说道：“时间不早了，不然我们先回去吧。”
江初依她所言也站起身，礼貌和吴卓道别。
吴卓送她们两人到门口，挥手再见时说道：“路上注意安全。”
走到楼梯拐角的江初回头去看吴卓，疑惑他为什么不说“再见’，而是反复强调“注意安全’。江初和于蓉离开小巷，于蓉主动道：“小初你送我吧。”
江初顿时明白她有话要说，带着于蓉走向自己的车，问了她的地址之后开出一段距离，江初才问于蓉：“你有发现？”
于蓉的侦查能力好，除了专业知识扎实之外，还有就是她的视力和嗅觉天生比常人优越。
“他打开冰箱门的瞬间，我闻到了。
虽然很细微，但腐尸的味道独特，不会错的。”
于蓉的看着前方的路，语气平静的说出这两句话。
江初震惊的差点在马路上来个急刹车，“你是说吴卓可能是杀害田之桃的凶手？！”
“不能这样断定。”于蓉否认，又继续道：“但他的冰箱放过尸体是肯定的。”
江初的脑海中闪过吴卓那张老实的面孔，虽然知道人不可貌相，但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