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必要急于求成。
他的目光在李士实面上扫过。
不认识。
又看向萧韺。
好像也不是什么出名的人物。
再看向留志淑。
也没见过。
但是留志淑身边紧紧的跟了两个年轻人对他俯首帖耳,似乎又有点来头啊。
于是他向留志淑笑着询问道,“敢问尊客姓名?”
留志淑不明就里,对裴千户小妾的父亲也不敢怠慢,连忙答道,“不敢,留某不才,忝居刑部郎中一职。”
想到今天是高端局,留志淑果断的加上了新的头衔,“不日即将前往杭州,担任知府。”
焦黄中不感兴趣了。
一个四品知府,果然不才啊。
只是他都招呼了,也不好生硬结束,于是勉励道,“那也不错。”
焦黄中说完,都懒得敷衍,扭过头去再看旁人。
留志淑那个气啊。
他再怎么着,也是堂堂杭州知府,一方要员。
这家伙能把女儿给人当妾,又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
焦黄中的目光移动,落到程雷响身上。
程雷响有武艺在身,感觉比较敏锐,很快就回头看了过来。
见焦黄中看着自己,连忙笑着点头回应。
焦黄中刚才已经开了头,索性也不掩饰直接问道,“你是……”
程雷响客气的回答道,“卑职乃是天津卫指挥使。”
焦黄中哦了一下。
正三品,就不算卑职了,他还怪客气的。
焦黄中对程雷响的印象好了不少,点头道,“那很不错。”
程雷响笑着说道,“不敢。”
焦黄中见程雷响的态度一直和和气气的,和众人不同,当即有些疑惑的问道,“你认识我?”
程雷响笑着如实答道,“不认得,不过你是小夫人的父亲嘛。”
焦黄中还是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程雷响说的小夫人,是指的他的女儿。
程雷响又笑道,“我和旁人不同,旁人是客人。我是裴千户的门下走狗,自然不敢对小夫人的父亲不敬。”
焦黄中闻言微惊,再看向裴元,不由稍微收敛了心思。
焦黄中不再聒噪,很快众人便依次入席。
旁人的座次都好说,依照品次年齿,官场自有一套成熟的规矩。
但是焦黄中的位置就不太好安排了。
照理说今日是他女儿的大喜事,他应该在靠前的地方有个位置。
但是,妾算什么玩意儿?
妾的父亲又有什么身份可言?
今日若是让他靠前坐了,岂不是要在京中贻笑大方,再说,就算裴千户也未必会领情啊。
人家以后还要正经娶妻的。
焦黄中却不管那么多,厚着脸皮就要往前凑。
魏讷是个识趣的人,他虽然明白焦黄中要钻营的心思,也知道他想借着这个机会,再为焦芳还朝争取支持,可是此时此地的场合身份,却很容易弄巧成拙。
于是他主动提醒道,“焦翰林,你与我同坐便好。”
焦黄中之前曾经担任过翰林官儿,如今早已经被赶回家了。
魏讷虽然给他贴金,但是就算焦黄中仍旧是翰林官,依然只能居于末席。
魏讷此番,也算是硬气的说着软话,基本等于无效撑场。
却听坐在靠前位置的谷大用说道,“罢了。今日终究是妍儿的大喜事,让他坐的前些,就当是替老首辅喝这杯喜酒吧。”
谷大用此言一出,萧韺意外的打量着焦黄中,留志淑却有些震惊。
怎么就老首辅?今晚这个纳妾的喜宴,和老首辅有什么干系?
焦黄中听了此言大喜。
他倒不是为了个位次,而是谷大用此言,分明还顾念着当日的情分,如此一来,说不定就能得到此人的相助。
焦黄中连忙到了谷大用身旁坐下,故作动情的说道,“难为谷公公还记的家父,他老人家在家中时,也时时提起谷公公的名字。若非……”
谷大用连忙打断,苦笑道,“咱家如今自身难保,我帮不了你。”
谷大用这话一出,萧韺有些尴尬的侧过目光。
他虽然和谷大用的个人交情不错,但也明白内廷的局势。
能力很强的“弘治旧人”们纷纷崛起,开始取代战斗力拉胯的“正德七虎”,如今萧敬的上升势头明显,说不定很快就能担任司礼监掌印太监了。
萧韺身为萧敬的亲侄子,又把儿子萧通过继给了萧敬当孙子,他自然是盼着萧敬好的。
如此一来,他和谷大用的处境就有些尴尬了。
焦黄中叹息道,“我也不敢多求,只求谷公公能在陛下面前,偶尔念叨几句家父的名字便好。当年的事情,家父也是有苦劳的。”
谷大用摇头,“这我也帮不上你,实不相瞒,咱家就要离京,前往山东去了。”
西厂重建的事情,已经被广泛知晓。
因为牵扯到追查邪教,又牵扯到梁储对弥勒教的仇视,这件事并未被文臣们过多阻挠。
但是谷大用要去山东的事情还属于机密,只有极少的人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