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多活一阵。
但是现在心气已失,他选择的是避开那只蝙蝠,向侧面一滚,没想到被从天而降的腐猫砸了一脸。
他慌忙地推开那只猫,便被赤眼蝙蝠扑到了脸上。
男人发出一阵惨叫,在地上不断地哀嚎打滚。
小鬼抓起猫,站在不远处看着男人的惨状。
王家来了七个人,现在站着的就只有那个神色憔悴的中年男人。
他想要跑,但看着粗犷中年人的下场,他知道自己要是跑了肯定会死得更快,所以站在了原地没有动弹。
一具被吸血僵尸给咬得不成样子的女尸一瘸一拐地走到了男人的身后。
阴气逐渐散去,这脸色变得异常苍白的男人逐渐看到了从“鬼门关”内回来的李侦。
此时的李侦的脑袋上多了一个恐怖的窟窿,在窟窿的一侧,小半边头骨几乎被掀开,鲜血夹杂着白色的粘液从他的脑袋上不断地流出。
透过脑袋上的孔洞,可以清楚地看见他里面的脑组织。
不止是脑袋,被大手粗暴地抓过之后,他的肩膀与双腿都变得有些畸形,但随着他的行走,那些畸形伤势在他的躯体的不断地蠕动下逐渐好转,使他的走路姿势越来越正常。
按理说,被伤到这个程度的人不说必死无疑,至少也失去了行动能力,可是李侦却行动如常。
跟在他身后的阴影不断地蠕动着。
三大邪魔时而分开,时而聚成一体,形成一个怪异的组合体,看起来十分的可怕。
李侦身上的每一寸血肉都逐渐蠕动起来,气势变得更为邪异。
在他经过的地方,地面之上的草木,与裂缝之中的恶鬼的手臂都扭曲成了浮肿的怪物。
李侦沉默着走到了那个站着的憔悴的中年人的身前。
神色憔悴的中年男人骇然发现,自己全身的血肉都随着李侦的靠近而变得扭曲起来。
眨眼之间,他就失去了对自己身躯的控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骨骼和血肉不断地扭动,畸变,甚至在摩擦之间发出了怪异的“吱吱”声。
这种感觉极为可怕。
看着李侦,他咬牙道:“你杀了我儿子,我想要报仇,那是……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那么一句话,也许仅是为了壮胆,又也许是为了引起对方的同情,让对方绕过自己一命。
这种可能性虽然渺茫,但是也不是完全没有。
说完之后,他也没有坐以待毙。
这男人忽然扭头,向着身旁的那具僵尸喷出一大口鲜血,以颤巍巍的右手食指做笔,迅速地在僵尸的脸上画了一道血色的符箓。
尸气变得更为浓郁的僵尸向李侦扑去。
一直在协助鬼胎和女妖的麻将鬼忽然出现在了僵尸的身后,从后面抱住了这具僵尸。
走上前的李侦用衣袖擦掉了这具僵尸脸上的符箓,又顺手把僵尸额头上的红痣一起抹去。
僵尸的状态变得萎靡起来。
但是仅仅片刻时间,它就再次发狂。
这次冲向的不是李侦,而是那个操控他的中年男人。
在强烈的怨气的支配下,僵尸把措不及防的男人扑倒在地,一口咬在了男人的脖子上。
要是在平时,男人有很多种办法对付这只僵尸,但是在这时他却像个普通人一样发出了无助的惨叫。
“有趣……自己炼制的僵尸最恨的却是自己,这里面肯定有很多故事。”
李侦的脸上露出了笑意,与他血丝密布的双眼与头上巨大的伤口放在一起,显得格外的狰狞。
“那是他的妻子,也是被你杀死的那个王家年轻人的母亲。”有个声音忽然说道,“在得知自己独子被杀,正值怨气最强的时候被自己的丈夫亲手炼制成了僵尸,她最怨恨的自然是那个男人。”
李侦转头看向说话的方忠信。
“你不逃?”
“逃得掉吗?”方忠信脸上的微笑一点点地消失,“没想到,你在这种情况下竟然还能活着,世上似乎不应该产生你这样的人……”
李侦走到方忠信面前,向方忠信伸出了右手。
没有做出任何反抗举动的方忠信忽然说道:“你学的果然是长山法……”
听到这话,李侦的手丝毫没有停下。
一根铁签出现在方忠信的手中。
他的右手一转,以铁签刺向李侦的腹部。
李侦以自己的右手抓住了铁签。
右手被刺穿,但是他却没有感受到太大的痛苦。
手腕发力,他把方忠信压得跪倒在地。
在李侦强大的邪气的影响下,方忠信的手臂上的血肉都变得扭曲起来。
一条条肌肉像是活过来了一般在他的皮肤下不断地攒动。
这种扭曲从他的手臂开始,向他的身上不断地蔓延,短短时间,方忠信就变成了一个全身鼓胀的怪物。
方忠信的脸上却挤出了笑容:“我的卦象没有算错,过程虽然危险,但是结果……是好的,我要的结果……没有变。”
“你身上的阳气不知道为什么散失了大半,去了一趟鬼门关……你身上的……这点阳气无法支撑你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