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佩服,还挺有成就感。
陆沉渊笑道:“不过信口胡扯几句,比不得张兄满腹经纶。今日有要事,改日咱们再好好切磋。”
“好,一言为定。”
张说马上接道:“难得遇到大人这般投契之人,我请客,不醉不归!”
……
“查!”
慕容凝飘然回到畅音阁,脸色彻底阴沉下来,面目狰狞,对身旁的龟公道:“查这个内卫到底是什么来路!竟然如此猖狂!还能陪同金猊办案!真是狗……”
话没说完,她自己若有所悟,脸色已经变了。
旁边的龟公三十来岁,五短身材,一身青袍,姿态谄媚,苦着脸低声说道:“当家的,早上小人已经报过了,连同他的画像一起……他就是掌事让咱们注意的那位公主面首,陆沉渊……”
“啪!”
慕容凝反手一巴掌抽过去,恼羞成怒,厉声道:“为什么不提醒我!”
龟公嘴都被抽的溢出鲜血,也不敢捂着,马上跪下,趴伏在地:“当家的息怒,是小人不是……当家的也不必太过担心,既然是他二人先行,身后没有大批内卫,足见抓贼为次,立功为先,他们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真要攀扯到公主,就算他背后有太平公主撑腰,一样是麻烦事,聪明人是不会这么做的……”
慕容凝反应过来。
这个陆沉渊胆大心细,他没理由吃力不讨好地拖千金公主下水,说那么多不过是为了不让自己遮掩,阻拦他立功罢了。
他比任何人都想抓贼!
慕容凝松了口气。
如果余孽真的藏在阁中,他们又不管不顾才是要命的事,既然这俩人肯定会出手,那这事就还在掌握中——连皇宫都被渗透了,何况畅音阁,怕的是死无对证,而不是反掖之寇。
慕容凝还在思考如何办,龟公小声道:“当家的,猊君追到此处,只怕真有缘故,咱们是不是传信给掌事,好让公主有所准备……”
“对!对!”
慕容凝闻言醒悟,马上道:“你现在就去公主府通报姐姐!”
“是。”
龟公慌忙起身,跑出畅音阁,消失在人流中。
慕容凝看他走远,心中仍旧不安,想上去探听情况,又怕陆沉渊借机生事,只能叫来一个扒墙角的打手,问道:“他们还在楼顶吗?在说什么?”
“在说……”
那打手正听的来劲,张嘴就要把诗句念出来,想起慕容凝女子之身,又把话给咽了下去,支支吾吾道:“呃,没,没什么,金猊还在寻踪。他们在闲聊,念诗……”
“念诗?”
慕容凝眉头一皱,眼中寒光一闪:“他倒是有闲心!念的什么?”
那打手见她逼问,额头渗出冷汗,眼神飘忽,嘴唇蠕动几下,终究不敢隐瞒,只得一咬牙,闭眼把那几句诗复述出来。
“……”
慕容凝的脸色先是铁青,接着涨红,再到煞白,最后忍无可忍:“下作!”
另一边。
那龟公跑出花街,走入暗巷,脚步慢了下来。
他抬手抹掉嘴角血迹,脸上的谄媚渐渐消失,代之以冷冽杀伐,身上忽然传出咔吧咔吧好似爆豆一般的脆响,他的身材开始猛长。
转眼之间,就从一个三寸丁变成了一位昂藏大汉。
这条暗巷的尽头有一堵墙,他随手一拳锤在某块砖上,机括响起,角落里青砖推移,露出砖下一颗银灰色的戒指,其上刻录阵纹,戒环外侧阴刻着一行小篆:「声渡虚空,意传十里」。
六品法器,【传声戒】。
他迅速戴在左手食指上,神识灌注,戒指表面浮现青色光晕,阵纹依次亮起。
他深吸一口气,对着戒指道:“圣女,我是铁勒昆。”
戒面光晕荡漾,传出声音:“出什么事了。”
铁勒昆面色阴狠道:“太平府那头畜生出来了!他们已经找到花街!”
阿史那燕微顿,声音沉了几分:“撤!”
铁勒昆着急道:“可红绡还在血池!蛊虫、人牲都还……”
“来不及了!”
阿史那燕断然道:“金猊非同小可,既然它到了,就必然会暴露,红绡知道该怎么做,她有虎蛟,不用担心,你撤回来吧。东西一到手,我们马上回阴山!”
铁勒昆松了口气,戾气再度上脸,接着道:“走之前,我要杀一个人!”
阿史那燕道:“慕容凝?”
铁勒昆摸了摸嘴角,咬牙切齿:“这贱人必须死!”
“动作要快。”
“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