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玉墙崩裂,却见碎玉之中,竟藏“大龙斩”后手——数道剑气如龙腾空,自棋枰四面八方绞杀而来,每一道剑气皆蕴含棋道杀意,封锁陆沉渊所有退路。
陆沉渊展开步法,开始边躲边观察整个棋阵,寻找破局之处。
这世间没有完美的阵法。
万事万物,有得必有失,有光必有影,杀招越强,弱点也越强,不存在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这棋阵绝不可能只有无双攻势,它必然在某处藏着致命弱点!
陆沉渊身形如电,在剑气缝隙间穿梭,然而棋局已变,他每退一步,脚下棋线便如刀锋般切割,逼他入死局!
“陆大人,接下来是‘十目围杀’。”
蓝岫衣冷笑,“届时你便是死棋了,现在求饶还来得及!”
陆沉渊脚下不停:“你师兄的嘴,一开始也跟你一样硬!”
找死!
蓝岫衣咬牙,一把甩出十枚白子,落入棋盘。
星落枰间惊鬼神!
“轰隆隆——”
阵内天穹骤然裂开,陨石裹着烈焰自九天坠落,每一颗皆蕴含星辰之力,砸向陆沉渊周身要害。
攻势太密太快,陆沉渊全力展开身法,在棋枰之上身形化电,纵横来去,那些陨石一击不中,竟化作刀兵:
第一子化剑阵封锁东方;第三子凝铁索横拦西方;第五子变火墙截断南方;第七子结冰障堵死北方。
蓝岫衣厉声道:“还不求饶!”
她是来为师兄出口气的,可不是来杀人的,就算伤人也不好。
这里毕竟是神都,京畿重地,此人又是太平公主面首,真打伤了他,就算魏王出面,也未必能全身而退。
杀机越来越近,陆沉渊可以辗转腾挪的空间越来越小,他目光如电仔细观察。
忽然。
陆沉渊在第九次折转后突然驻足,他发现所有黑子的攻势都在遵循某种规律——就像围棋中的“大飞”布局,正在棋盘中央汇聚成势。
“原来如此……”
他眼中精光暴涨,“这是杀阵,却也不只是杀阵,她是在养龙!攻势最密的时候,就是大龙成型的时候,此时攻势最猛,同时,破绽最多!”
下一瞬。
当十枚黑子落位,所有攻势突然归一。
半空中黑云翻涌,万千剑气如百川归海,汇聚成一条十丈黑龙,龙睛是两颗璀璨星辰,龙鳞乃剑气所化,每一片都在吞吐杀机,龙身盘旋,搅动天地元气,整座洛桥都在震颤!
大龙既成,杀劫将至!
陆沉渊没急,蓝岫衣急了。
他再不求饶,真就非死即伤了,枯骨四煞可还在盯着!
正在她考虑撤阵的时候,陆沉渊不退反进,身形如电,迎着黑龙直冲而上!
右手指尖赤芒暴涨,太乙烽云指绝式悍然出手——
【太白经天】!
“嗤——”
凌厉指劲如贯天长枪,精准刺入黑龙逆鳞!
那黑龙的龙爪已然近身,但不等攻出,霎时龙鳞炸裂,剑气崩散,黑龙发出凄厉嘶吼,龙身扭曲翻滚,最终如云消散。
蓝岫衣大惊失色:“怎么会……”
陆沉渊立于半空,旋身而落,右手并掌如刀,裁天手杀招轰然斩下!
【白帝裁金】!
只见一道白金色刀光横贯长空,如天帝裁纸,竟将整座十丈棋阵一分为二!
“咔嚓——”
【星弈枰】发出金石之音,金光迸射!
棋阵崩塌的瞬间,蓝岫衣身前那副棋盘反出刀光。
蓝岫衣躲闪不及,闷哼一声,嘴角溢血,身形踉跄后退。
陆沉渊足尖一点,踩着坠落的枯叶碎片,如孤鸿掠影,直杀向蓝岫衣所在的客栈二楼。
蓝岫衣脸色剧变,仓促抬手结印,可棋阵反噬之下,她经脉紊乱,竟一时提不起体内阴阳二气!
陆沉渊破窗而入,径直抓向那副棋盘。
蓝岫衣大惊,素手急探,二人各执棋盘一端。
“嗡!”
棋盘法器骤然震颤,灵性自生,竟裹挟着蓝岫衣的浑厚真气,猛地往回抽夺!
陆沉渊单手持棋盘,身形稳如泰山,连衣角都未动分毫。
窗外,黑龙溃散的剑气如雨坠落,映得整条长街流光溢彩。
“你——”
蓝岫衣脸色涨红,真气催到极致,却仍夺不回半分,急道:“你快松手!”
陆沉渊笑道:“既然是对弈比试,胜负已定,总该有所表示吧,你出身纵横峰,钻研棋道,难道没听说过‘彩棋’吗?”
蓝岫衣眸中怒火更盛,“彩棋乃是市井之徒的腌臜把戏,也配入我纵横峰门庭?”
陆沉渊指尖金光微闪,《吞金宝箓》悄然运转,棋盘中的金气、灵性如涓涓细流,顺着他经脉汇入丹田。
他面上不显,依旧谈笑风生:“可我只下彩棋。这样吧,你拿别的东西换。”
“江湖切磋,居然讨要彩头,无耻!”
蓝岫衣咬牙,左手一翻,三枚青玉丹丸浮现掌心:“【天元丹】,换我棋盘!”
【天元丹】是云谪君所炼灵药,有重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