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声说道:“薛怀义得宠时……我只当她养了条狗,那条狗不敢咬我,我也没感觉有什么。她杀李唐宗室时,我除了哀伤、无力,更多的是庆幸一一庆幸自己是个女儿身,不会碍着她的路。”窗外暮色渐沉。
最后一缕夕阳透过窗棂,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李令月忽然笑了,那笑容里带着满满地自嘲:“可今日这妖尼的话,倒叫我醍醐灌顶……她会像汉武帝一样,拿我来讨好那个妖人吗?就算她不动我,也肯定会逼我舍弃你……原来这才是我。一个高高在上的……废物……”
她猛地攥紧拳头,鎏金护甲刺破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
两行清泪无声滑落。
过去二十五年,李令月一直是最得宠的公主,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除了在陆沉渊身上稍有失落,从未尝过求而不得的滋味,可就在这一刻,她忽然明白了一
皇帝的宠爱就像春日里的薄冰,看似坚固,实则一碰就碎。
她会给,是因为那些东西本就是她不需要的,一旦皇权或者长生需要,她也会毫不犹豫地拿走!原来在这深宫里,没有权势,连自己的东西都护不住……
陆沉渊沉默着走近,将她揽在怀里,下巴轻轻蹭过她的发顶,无声安慰。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棂,在他们周身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晕,将两人的身影融为一幅静谧的剪影画。好半晌。
李令月环住他的腰,将脸埋在他胸前,闷声道:“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陆沉渊双手托起她的脸,指尖拭去她眼角泪痕,微笑道:“我在等你哭完,等“没用的公主殿下’恢复冷静,咱们再想办法如何应对。怎么?想让我安慰你吗?那我现在说还来得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