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清扬走了。
走得很匆忙。
此时,距离“玉女峰论剑”仅仅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了。
他说是有要事要办,论剑之前一定回来。
但顾长风知道——他绝对回不来了。
当晚,顾长风便找上紫霄道人,满脸好奇地问道:
“师父,你和蔡师叔到底在信里写了什么?风师叔居然一点没怀疑,就这么走了?”
紫霄道人笑道:“你是不是以为信里写了什么很精彩、很高明的事情?”
“难道不是吗?”顾长风反问道:“我不信风师叔这么好骗?”
紫霄道人摇了摇头,道:“其实那只是一封很普通的求救信。”
“啊?就这?”顾长风一脸惊讶。
紫霄道人微微一笑,简要地讲了一遍信中的内容。
大致情况是这样的:
谢花盈虽身为魔教教主任我行未过门的妻子。
可这桩婚事完全是任我行以她全家性命要挟逼迫而成。
如今,谢花盈想要逃离任我行的魔爪,便冒险写信向风清扬求助。
“怎么样,很合理吧?”紫霄道人嘴角噙着笑,出声问道。
“完美!”
顾长风笑着,比了一个大拇指。
可是,他心里却忍不住疯狂吐槽。
卧槽!这也太狗血了吧!
“风师叔,这也能上当?我有理由怀疑他练功练傻了。”
“你才练傻了。”
紫霄道人横了他一眼,道:“这事的关键,不在于信不信,而是时间。咱们华山离江南有三千多里,就算是一路快马加鞭,赶路也得耗费大半个月才能抵达。”
他略顿了顿,继续道:“如今,玉女峰论剑在即,这可是关系到整个华山派未来的大事。
你风师叔这人,表面上性格洒脱不羁,实则内心优柔寡断。他看到这封信,估计又想去,又怕错过论剑,这左右为难的,怕是把他愁坏喽!”
顾长风奇怪道:“那风师叔最后选择了去,在他心目中难道美色,比宗门更重要?”
“当然不是!”
紫霄道人神秘一笑,道:“因为,你蔡师叔特地给他准备了一匹汗血宝马,一个月时间,足够他来回跑一趟。”
顾长风皱眉道:“可万一他到了江南,发现是圈套,立马掉头回来,那你俩不就白忙一场,只能干瞪眼?”
紫霄道人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悠悠开口道:“我们在江南寻到了一位名气极大的歌妓,她与谢花盈竟有七分相似,而且能歌善舞、才情出众,应该能把你风师叔多留在江南几日。”
顾长风微微皱眉,说道:“万一风师叔压根就不被美色吸引,执意回来呢?”
紫霄道人眼光一凛,做了一个“杀”的手势:“那就只能杀了他的那匹汗血宝马,没有汗血宝马,这么远的路途,看他怎么回来?”
顾长风一愣,脑中顿时浮现出一幅画面:
风清扬风尘仆仆赶到江南,发现自己受了骗,立刻转身准备赶回华山。
此时,旁人却告诉他:
——你马,死了!
也不知道风清扬会不会当场崩溃。
心疼风清扬三秒钟。
顾长风撇了撇嘴,道:“你们俩真卑鄙。”
所以说——
风清扬的剧情,大体……也算是对上了!
了解完具体情况后,顾长风沉默了片刻,忽然来了句:“师父,要不你们也把我骗走吧?”
“骗你走?”
紫霄道人愣了愣,正想反问原由,眼角余光却瞥见顾长风脸上那股春意盎然、幻想满满的神情——
——江南名妓呢!吸溜~
紫霄道人脸色一沉,默默起身,找东西去了。
“师父,你找什么?”顾长风下意识地问了一句。
“哼!”
紫霄道人从床边摸出那把“玄铁重剑”,提起便朝他劈来,一副非得砍死他的模样。
顾长风被吓得一溜烟逃出门外,嘴上却毫不示弱,狠狠放话:
“哼,不把我也骗走,你们一定会后悔的……”
……
……
入冬过后。
华阴的天气愈发寒冷,就连河水都已结上了一层薄冰。
顾长风最近几日烦透了。
他低估了“寒玉床”对华山弟子的吸引力。
因为答应白天给他们使用,所以这几日搞得“紫气东来轩”像个民宿一样,那些帮过忙的弟子前来说想体验一下,他也不好拒绝。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我自己都没时间使用了。”
这一日清晨。
苏清雪正好从房间里出来,见他愁眉苦脸的样子,便调侃道:
“怎么了?嫉妒我每天都能抱着你师妹睡觉?”
“苏师叔,我一直有一个疑惑,寒玉床的功效在于奇寒难熬,在上面睡觉只得运全身功力与之相抗,久而久之,习惯成自然,纵在睡梦中也是练功不辍。”
顾长风说完,便提出了自己的想法:“所以,我刚刚突发奇想……要是在冰块上睡觉,是否也有相同的功效?”